贰：关于小狗的争执 (第1/4页)

    被天狗挂在树上的博人是挨了一个夜的惩罚后才被放下来，和今天被九尾狐罚站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提起佐助，博人又觉得十分得委屈，因为从那天起天狗送给他的咒被收了回去，以免他下次再因为和父亲冷战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骗他回来。

    “毫无意义的事”正是佐助的说辞。

    当日博人在天狗的居所里被狠狠罚过，本来川木像往常那样铺好床躺在鸣人身边了，脑子里却一直惦记着那只小狐狸。雪山上这么冷，外面现在还飘了小雪，要是就这么吹一晚上，他不会被冻死吧……

    这样的念头闪过一瞬，他又想到天狗总不会放任徒弟被冻死，何况小狐妖的父亲鸣人就在这里。

    川木的眼珠在闭起来的眼睑下来回晃动，他思忖半晌，翻身时扯到了手上的伤，又想起博人啃的那一口，一下子黑了脸，最终得出博人就是活该的结论。

    现在应该完全放下心来睡觉。结果，当他翻过来找舒服睡姿的时候，又一眼撞见鸣人炯炯有神的眼珠子。薄薄的云层无法挡住天上的皓月，九尾狐妖的兽瞳是蓝色的，恰好被雪地反射得苍白月光照着，如鬼火那样吓了他一跳。

    “……我去把窗户关上？”

    “什么……哦，不用！”

    鸣人不至于被这点光亮扰乱了睡眠，他心里有事，一双大且警觉的狐耳微微抖了抖，眼睛盯着川木背后的窗户。

    川木这才知道原来这屋子里思绪混乱的妖怪有两个。

    “你这么担心，怎么不把他带进来？”

    “我和佐助都决定让他长个教训……”

    “那你怎么不睡觉？”

    鸣人“唔”了一声，看着窗外的月亮，眨了两下眼。

    “我说，外面有动静啊。”

    “动静？”

    “窸窸窣窣的，博人不会冻得发抖吧！”

    “……”

    川木受不了了，他一个翻身坐起来，决定顶着被天狗惩罚的危险把那只狐妖崽子抱进来。

    然而，就当他的手刚碰到木门，一个力就从外面使劲，小心地把门推开了。

    只见一颗金灿灿的脑袋露在裹紧的棉被里，还有两只小巧的耳朵“酥啰啰”地抖着雪，棉被、发丝和毛茸茸的兽耳上零星的雪花被室内的暖气一冲，像是夏夜的星星那样一闪一闪，然后消失掉，留下一缀缀晶莹的露珠。

    “你扒着门干什么！快点叫我进去。”

    博人推了川木一把，然后挤进屋里，后脚一蹬又把门带上了。

    川木上下扫了他一眼，看见他赤裸的脚，在寒风里冻得通红，不过他记得博人之前吊在树上时是有穿袜子的。

    博人没理他，就是裹着被子往里跑，来到川木侧边的地方躺下来。

    “博人？”见到儿子进屋时大妖怪九尾狐就已经十分惊喜了，他坐起来探过身子拍了拍小狐妖的被子：“佐助什么时候放你下来的？”

    博人没有说话。鸣人觉得奇怪，川木也走过来，把手往博人被子里一塞，这才引来小狐妖大叫：“不许动！”

    “这家伙冻得打哆嗦。”

    川木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因为不想牙齿发出打颤声而咬紧牙关不做声的幼稚行径，在博人的怒目下掀开自己的被子，示意他滚进去。

    青鬼的体温相当高，所以他躺过的被褥一定是火热的，然而博人却是不愿意爬进去，哼一声说：“谁睡你躺过的被窝啊？”

    川木无所谓地说：“那你继续冷着。”

    “谁说我要冷着？”

    博人被他的话一激，直接扔掉自己的被子爬起来，跨过川木的被褥，直接钻到鸣人的被窝里去。

    “诶呦！”毫无防备地被博人脚上的寒意冻了一下，鸣人也有点受不了，赶紧施了咒给儿子驱寒。

    “我和佐助不是都教过你怎么御寒的吗？为什么还这么冷？”

    “嘿嘿……”

    博人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团雪，看不太清楚什么形状，只能看出来大抵是一只兽型。

    “老爸的尾巴太难捏了，做不出来。”他把这团根本看不出来是个狐狸的雪放到他们头顶，把两只手揣回怀里保暖，一对眼珠亮晶晶地盯着鸣人，正是要寻个夸奖。

    “我又不会一边驱寒一边不叫雪融化，化了就没意思啦。”

    “真是胡闹。”

    鸣人虽然是训斥他，但还是笑眯眯地用咒语把那个狐狸雪团放到窗台上让它不会化掉。

    “你做得太丑啦，看我明天给你搓一个。”

    “什么啊，臭老爸，”博人不服气地说，“那你不许用法术，要徒手哦。”

    这下就是刁难了，鸣人哪会干这种细活，一时间下不来台。

    博人取笑他：“做不出来的话，那还不如我呢。”

    “喂喂……有法术就要用的说，不然还修炼做什么……”

    他俩躺在一起拌嘴，川木在旁边躺着听。父子俩说话间的笑声隐隐约约的，像是顾及他还在这里不能吵闹，可又像旁若无人似的自顾自在那说话，也不管一只青鬼听力根本不差，能不能睡着。

    他偏过头去，看到窗户边上的雪团，确实丑得看不出个样子。川木把被子拉到自己脖颈处，翻过身背对着两只狐妖，闭着眼听见的声音好像更大了，睁开眼又睡不着。睡也不让睡，他又不想说话，只能安静地看雪。

    最后还是大妖怪熬不过小妖怪先困了，鸣人的声音微若蚊蝇，直到静默，博人也安静下去。

    天狗的居所时长空置，加上他是个不怕冷的大妖，对阴冷的室温毫无察觉。就在这寂静的高山雪夜里，狐妖的鼾声响起来了，还是两只的，轻微的起此彼伏，一声一声落在川木耳朵里。他安静听着，胸口的呼吸也逐渐和这鼾声混做一团，拉着他困倦起来。

    然而正当他快要睡着时，一只手又把他拍醒。

    有完没完了！

    心中的一小簇火苗被这般打扰一下子点燃，几乎是立刻就烧起来。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