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关于小狗的争执 (第2/4页)

木的一双灰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室内猝得狭长，显得凶恶又阴邪，他把被子一掀坐起来，冰冷的室温又激得他打了个哆嗦，一瞬间便又把心火灭了大半。

    “你，怎么了？”

    刚拍过他的博人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反常的举动，眸光中湛蓝的水色被月亮的光印得一晃一晃，很可恶地把川木的心火浇得沁凉。

    川木面无表情地下床。

    “睡不着，出去走走。”

    然而他刚刚爬起来就被抱住腰拽了回去，一下子又倒在榻榻米上，摔出扑通一声。这个声响吵到了鸣人，他咕哝了一声，不过，在天狗的家里是不可能会有任何需要cao心的事的，因此他睡得很沉，又开始打鼾。

    见九尾狐妖没醒，两只闹出动静的小妖怪才各自松了口气。

    “喂！你这个白痴，这么冷的天去哪啊。”博人把自己的重量都压在川木身上，然后腾出一只手去盖被子，把两只妖怪一起团成一个蛹。

    “我看你才是白痴，从我身上下去！”

    川木被他压得胸口一沉，实在是受不了博人这个闹腾劲儿，怒而推他一把，然而狐狸爪子死死扒着他，愣是没推动。

    “欸、欸！”博人更加使劲压着他。“你等下再动！不然要散了……”

    川木不知道他又搞什么名堂，只见博人又掏出个雪团子来，塞在川木手里，指尖的冰冷和雪的冰冷一起冻得他吸了口冷气。

    “你搞什么名堂呢？”

    “你自己看啊，问我干什么。”

    “这么暗哪里看得清。”

    “你哪来这么多事啊……”

    也不知道博人怎么回事，他还抱怨起来了，但也勾了勾手指用咒语叫起来了一直小纸人。只见它跳上桌台，背来一面铜镜，又跳上窗台去，用一个角度折射了月光，刚好落在川木面前。

    他就把那雪放到光里，看清楚那是个面目狰狞的东西，压根看不出形状。

    他皱着眉问：“你就给我看这个？”

    “欸呀，白痴，你这么急干什么。”博人翻过身趴在枕头上，抬手施印，嘴里还念念有词。等他搞完了这些准备后，那团雪就动了，这才能看出来有个四肢在身体上，甚至肩上还扛着个狼牙棒，在那里跳舞。

    “我可是学了好久，直到佐助叔叔要睡了，我还去重新做了一个。你这个比老爸的还耗时间呢，我专门用树枝和石子一点点琢磨的，错一点都要重来，”博人边说边哼气，“怎么样，特别像吧？”

    他还在那边自豪上了，直到这时川木才知道这团雪这么狰狞的面貌到底是在模仿什么，一时间想暴打博人的心都有了。

    “干什么干什么——”被子里被青鬼猛踹好几脚，踢得他被冻了大半夜的脚和小腿都在发麻，咬着手小声嗷嗷叫：“混蛋川木，我好心好意做得礼物，你居然打我！”

    “你这叫礼物？”川木被博人气得又拍了他脑门一巴掌。“白送我都不要，这么丑。”

    博人当日被佐助和鸣人挂了小半天，两个长辈轮番教育他，搞得他也很没面子，于是想缓解一下和青鬼的关系。他是来讲和的，却被拂了面。就连佐助都不是打压式地逼他悔改，结果老是在川木这里踢到铁板。

    刚才贴着父亲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也一直暗暗撑着没让自己手心的体温回升，哪成想是这个结局。

    “我没觉得你丑，你自己说的，你就长这样！”

    博人也冷着一张脸，一把夺过还在跳舞的雪团鬼，张嘴就咬掉了它的头。

    然而，雪的冰冷实在是有点过分，尤其是这团雪还被他注入了法力，唤醒了一丝灵气。它意识到自己要被吃了，惊恐之余在狐妖的口腔中融化前，还张嘴咬了博人的舌头。

    博人刚才还在跟川木比凶恶的脸霎时皱成一团，嘴里咿呜咿呜的，听着就觉得疼。川木黑着脸把他手里剩下的半截雪人捏碎，高热的体温将它大部分化成了水，又保留着温凉的触感。

    “……张嘴。”

    他把这雪水喂到博人嘴里。狐妖崽子一边用舌头舔他的手，一边给他怨恨的神色，把他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闹这一通也够了吧？”川木感到无比疲惫，他现在只想倒头大睡。“我要睡觉了，再敢打扰我就把你扔到户外去。”

    “你才是，”博人躺得比他还快，闭上眼咕哝，“别在那说我……”

    “喂……”川木实在受不了这个家伙了，在他身上推了一把：“别挤我的被子。”

    “说什么呢，你个吃白饭的！”博人睁开眼瞪他一眼：“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

    于是当晚他俩前半宿谁都没睡，一同致力于把对方的鼻子按到自己的枕头下面去。等到后半夜时才乱七八糟地熬不住睡了过去，第二天鸣人一睁眼就看见博人整个扒在川木身上，口水流了川木一胸口。

    狐妖的体温虽然没有青鬼那么热，但也不遑多让。博人身上的被子被蹬开了，半个身子露在空气里，他没有那么热，却是结结实实爬在川木胸膛，一条蓬松且特别大的尾巴卷着他的腿，温暖得不亚于多盖了三层棉被在身上，将青鬼热得脸红，梦里都在出汗。

    鸣人只知道他俩半夜肯定没睡觉，但是没想到他俩几乎是在他枕边打了一宿，感慨小娃娃就是贪睡，根本喊不醒。

    本来鸣人想等他俩都醒了再跟博人谈谈回家的事，不过佐助让他带着川木先走，自己把博人抱了出去。等到天狗最后送狐妖幼崽回来的时候，眼见他瘪着嘴一副完全不乐意的样子，鸣人才知道他的拜师礼没了。

    天狗背生双翼，瞬息间便可飞跃一国。佐助生来便有这样的神通，因此自由来去行踪不定，日常在外旅行。佐助与九尾狐妖是千年的老友，在博人连走路都会跌倒的时候尚且还经常拜访他们，后来大概是孩子大了闹腾得很，来得次数就越发少了。

    不过，博人对佐助的印象起始于神秘的天狗能召唤威震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