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失落 (第3/3页)

吗？我说我……”

    想要长痛不如短痛，想要彻底摊牌，但是却被牧浅打断。

    牧浅看着他，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对不起……”

    顾青墨忽然有了比起今天一整天更加不好的预感。

    “你知道。”顾青墨几乎是有些惊恐的说，“为什么……”

    如果牧浅知道他已经结婚了，那一切就说得通了。牧浅在见到他弟弟的时候主动编的谎言，拒绝添加联系方式。甚至是主动的保护他的隐私，不让祝桃桃和薄远传播他们两人的照片。以及他面对自己的欺骗默许的样子。

    但是他不知道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以及，为什么？

    牧浅像是缓慢的接触野生动物一样朝他伸出手，在他惊吓的微微战栗的时候将手搭在他的手上。顾青墨等了很久才意识到，牧浅不是在安抚他，而是在告诉他——他在轻轻的抚摸自己平时戴戒指的地方。

    “我不是百分之百确定。”牧浅低着头，轻轻地说，“我只知道你在来见我之前会把戒指摘下来。”

    顾青墨低着头，怔怔地盯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现在看来明显的刺眼的，轻微的色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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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牧浅的笑容里有一点讨饶，有一点请求，有一点无奈，还有一点挫败，“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也不是想要利用你。我希望你足够信任我到能够亲口告诉我，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告诉我你有什么隐情。就算没有隐情也没关系，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薄远是个大傻逼，但是有一件事情他说的是对的。”牧浅轻轻说，“如果我都没有对你坦诚，如果我都没有信任你，你要怎么才能信任我？如果我能少一点顾虑，少一点算计。如果我能告诉你我对你的了解，告诉你我对你的推断，而不是让你活在一个充满不确定的黑匣子里，也许这半年的时间，是足够让你信任我的。”

    “我……”

    “嘘——”牧浅轻声打断他，拉起他的手，在他的左手无名指印下一个吻，“我有点乱，你可以先回去吗？我今天没办法……我不行……”

    牧浅轻轻吸了口气，“今天的话，我可能处理不好。但是，小青哥，你不要担心，因为不是你的错。”

    顾青墨怔忡的看着牧浅的双眼。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牧浅眼里，他总是没有错的。

    “就是因为很乱，所以我才必须在今天整理好所有松散的线头，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给我一个机会。”顾青墨恳求的说，“我不想让你恨我，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我想要不负责任。我没有对对你的欺骗洋洋得意，我也没有在享受这个‘恋爱游戏’。我爱你，我……”

    “我没有在赶你走。”牧浅轻轻地说，“所以，明天，好吗？今天我需要一点时间恢复。”

    牧浅笑了。顾青墨在这之前根本就不清楚，他有多怀念牧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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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顾青墨深吸了一口气，问。

    “因为我了解你，因为我爱你，因为你刚才告诉了我，你爱我。”牧浅微笑着说，“如果你能在，为了让我知道真相，舍弃这么多你在意的事情。那曾经的你就有不能说出口的苦衷。”

    “所以……我们还有下一次？”顾青墨不可思议的说。

    他以为这一次就是永别，就算牧浅能够忍受和他同处一个房间，他的朋友，他自己，也不会允许。

    牧浅离开了很久以后，他还一个人站在房间内，充满了惊吓、虚弱、后怕。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此时此刻却是满心的感激、兴奋和欣喜。

    他和牧浅，是有未来的。牧浅想要再一次见到他。牧浅想要听他的解释。

    当他自己一人再漆黑的夜色中离开迷途羔羊，路过空无一人的正门，在吧台前张望——他想要再见到牧浅，想要得到他的肯定。

    但是他知道，牧浅已经太累了。他勉强支撑到现在，他不愿意再让牧浅费神了。

    但是在巷口离开时，他却看到了牧浅，一个人站在寒风中抽着烟，双眼幽静的看着远方。

    看到他路过，牧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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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顾青墨不知道自己应该点头离开，还是说些什么的时候，牧浅掐了烟，朝他走来，将围在自己脖子上的明黄色的围巾摘了下来，围在了他的脖子上。

    “天冷了，别感冒了。”

    这是牧浅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

    他曾经担心，这段自讨苦吃的恋情永远不会有好结果。最坏的结果，解也会发现牧浅，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他没有能力想，也不敢去试图揣测。最好的结果，牧浅会被他伤透了心，而他，也只能在冬夜的寒风中，孤身一人的行走在黑暗里。

    他从来没想过牧浅会为他围上围巾。

    所以，到最后，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疲惫的缠着围巾，安然入睡，醒来面对的，却是噩梦一般的景象。

    解也站在床边，一边解领带一边随意的看着他，语气自然的问，“没见过你这个围巾啊，什么时候买的？”

    他可以编出一万个谎言，但是就在他眼神中露出恐惧的一瞬间，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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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个月后。

    给祝桃桃做了一杯桃子奶昔，牧浅看宝宝一样督促着祝桃桃喝进去，撑着下巴等着她的评价。

    “好厉害……”祝桃桃张大嘴巴说，“感觉好清爽。”

    “配方我写下来了，平时吃得健康一点，不要总是点大排档。”牧浅嘱咐。

    “好。”祝桃桃低眉顺眼的说，然后把下巴搭在交叠的手臂上，抬眼看着牧浅，“你好久没来俱乐部了，我们都想你了。”

    “还不是因为薄远在闹别扭。”牧浅无奈的说，“我都和他说了很多次了，不是因为我不帮他，这种明显的帮派打击，他想让我怎么帮他。我帮不了他。”

    “但是，就算最后是两个人一起破产跑路，他也想和你一起破产跑路。他可能，觉得你抛弃他了。”

    “那他也要……给我帮他的机会。”

    牧浅低下头，没去看祝桃桃担忧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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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在等他吗？”祝桃桃忽然问。

    牧浅有些惊讶的抬起头——他没有想过祝桃桃会是那个主动提起来顾青墨的人。

    “你不用担心我。”牧浅笑着说，“我也不是每天都待在家里。不如说，我已经很久没待在洛城了。”

    “但是就算这样，你还是会每个星期回来两次。”

    “我家里有监控，我不需要在家里等谁。”牧浅笑着说，“人都想要回家吧？再说了，我也担心你。”

    “我有件事一直没说，因为我不想让你们在一起。”祝桃桃低着头，愧疚的小声说，“在他走的那天，我听到了他们在聊天，他们说了顾青墨的家庭。如果我告诉你你可能能查到他住在哪里……”

    “桃桃酱。”牧浅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珊珊现在在哪里，你会想知道吗？”

    祝桃桃没有说话。

    “我知道薄远不相信我，但是我相信我是可以改变的。我可以变成一个可以信任别人，也可以被别人信任的人。有些过去，我已经握在手里太久了。是时候放手了。”牧浅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小声说，“在那之前，给他一点时间，也给我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