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失落 (第2/3页)

。”

    “我都不敢信，”祝桃桃拍了拍脸，振奋了起来，笑容终于挂在了脸上，“我会期待我的未来。我想知道下一个三年以后，十年以后，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我想要一直改变，一直做不一样的事情。”

    顾青墨站在身后轻轻的笑了笑。

    祝桃桃还晕乎乎的想吐，牧浅还在是不是揉揉刺痛的太阳xue，他的腿还有些发软，脸上还有泪痕。但是起码一切都是好的。这个小小的房间已经成为了除了牧浅的居所以外他心里的另一个安全的港湾。在这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每一件都是美好的，每一件都是不受污染的。

    他想要，一直，一直，呆在这里。他不想要离开。

    “对不起，让你陪着我发酒疯。”祝桃桃看着顾青墨笑着说。

    “嗯。”吐了一口气，顾青墨轻轻的咬住下唇。

    他不想走。

    人一辈子能有几次感动的感觉，能有几次体会到沉重肮脏的灵魂被洗涤的轻盈、澄澈的感觉，能有多少不带一丝欲望的美好。

    这些感觉太过于让人晕头转向，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和到最后非人的折磨，都是值得的。一切都是为了在那个夏日的雨夜，走进迷途羔羊，推开沉重的，漆黑的门，看到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人随着声音偏过头，露出温和但不热切，探寻但不逾越的眼神。

    在被牧浅爱之前，他不知道爱是什么。他试图说服自己和他的父亲，和他的后母，和解也，是不一样的，却依旧用自己畸形的，偏执的……笨拙的爱，去爱自己身边的人。但是现在，他已经明白了，他已经学会了。什么是爱。

    爱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你可以用一辈子被憎恨、嫉妒和求而不得笼罩，但是只要几个月的时间，那些庞然大物的扭曲就都会被瓦解。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

    “我最近压力太大了，不止是我，老板最近不也发疯砸东西。你还没喝酒。”祝桃桃看了一眼蹲在墙角吃关东煮的薄远。

    薄远挥了挥手，把剩下的汤一饮而尽，把嘴擦干净。

    “那是牧浅犯贱。”

    “你再骂？我都道歉完两个小时了，你没完了？”牧浅单边的眉毛桥型的拱了起来，“我惯着你了？”

    薄远翻了个白眼，不骂了。

    “要我说还是因为牧浅辞职以后我们的工作都变多了，有一个述一根本挡不住。”祝桃桃说着看向牧浅，“你是怎么做到一边玩儿，一边谈恋爱，一边一天干八个人的活儿的？”

    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牧浅叹了口气，沉沉的陷进椅子里，闭上眼睛，试图在最后十秒钟恢复体力。

    “辞职？”顾青墨愣住了。

    “我知道，他这个职辞的就跟没辞一样，接班员工培训花的时间比以前上班花的时间还久。”

    “他辞职了？”顾青墨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你不知道？做好事不留名？”祝桃桃没明白，露出了茫然地的眼神，“你们这是什么情趣？爱你在心口难开？”

    “他是什么时候辞职的？”

    “啊……嗯……”祝桃桃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牧浅，看了一眼急切的顾青墨，抓了抓头发，“什么时候……就是他表白的那一天啊。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跟你说就是了。”

    牧浅为什么不和他说。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

    在牧浅和他表明心意之前，他可能没办法理解牧浅为什么不愿意告诉自己。尤其是他不止一次因为牧浅的工作而嫉妒，想要说，想要告诉他，却因为自己阴暗的秘密而不敢说出口。

    牧浅没有告诉他他已经辞职了，和他没有试图说服牧浅为了他而辞职的原因是一样的。

    他没办法开口去说服牧浅辞职，因为要求牧浅彻底的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意味着他也要付出相应的承诺。“我不喜欢，所以你就要辞职”的潜台词是“我们要彼此付出和退让，这样我们才能在一起很长很长时间，甚至是一辈子”。

    相应的，如果牧浅已经做出了付出和退让，就说明他想要在一起很长很长时间。这个心意，他是不能够让顾青墨知道的。

    因为他们不是认真的。

    他看向牧浅——那个真诚的、坦率的、热忱的、永远将他人眼底一瞬的忧愁放在自己的担忧之上，把别人眼中一闪的泪光看的比自己心脏刀刺般的疼痛更重要的人。

    他想要和牧浅永远在一起。

    不是偏执的欲求，不是黑暗的占有，不是扭曲的欲望。

    他想要和牧浅在一起，在一起很长很长时间。

    “牧浅……”顾青墨声音沙哑的说。

    牧浅缓缓地睁开双眼，平静地，包容的看着他。

    “我结婚了。”

    “哗啦——”碰倒桌面上东西的人是祝桃桃。

    “我们结婚了很久了，快要七年了。”

    祝桃桃的手已经抬了起来，一巴掌又狠又快，却在挥出去之后硬生生的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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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誓我不会再动手了。”祝桃桃的声音里没有情绪，最后她看向牧浅，“对不起。”

    祝桃桃推门走了，走的干脆利落，走的雷厉风行。

    “你送她回去。”牧浅依旧平静地看着顾青墨，对薄远说。

    “这种好事赶我走？你做梦。”薄远大剌剌的揣着手，四仰八叉的坐着，“柳莹在门口等我，我让她把祝桃桃拦住。”

    薄远说着就要掏手机，却被牧浅打断拦住。

    “算了，让她自己回去吧，她会没事的。”

    “啧。”薄远不明所以的翻了个白眼，捏着下巴端详着牧浅，诧异的说，“你比我想象中要平静啊。”

    “跟你没关系，出去。”

    忽然，薄远双眼中的诧异被更多的诧异覆盖，他想明白了一般双眼闪着亮光将拳头砸在自己的掌心，“你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cao，牧浅，你他妈知道？我就知道我没认错你，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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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

    这是顾青墨第一次在牧浅的声音里听到火气，甚至是敌意。

    “我说了，和你没关系。”牧浅沉住气，压着火气，拖长声音说，“别让我重复为什么。出去。”

    “你是真的清高。”薄远没忍住笑了，拍了拍自己干净的衣摆，拖着步子，一边走一边说，“我去送祝桃桃回家。”

    等薄远离开，牧浅才轻轻松了口气。

    “你不用担心他，他不是针对你，他只是在闹别扭。”牧浅为难的说，“他觉得我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抛弃了他，所以我起码欠他一个道歉。”

    “因为你辞职的事情……”

    “俱乐部这段时间总是受到一些地方帮派的打击，如果这时候述一不上任，我们不能合情合理的依赖他家族的力量，才会更难办。我不觉得我欠薄远什么，就是亏欠也是亏欠述一的。我也不觉得我是在你和他之间选择了你。我不欠他的。”

    顾青墨不明白为什么牧浅可以在这个时候这么平静的跟他讨论薄远的情况。

    如果是别人，他会觉得这是他们的防御机制，只要假装没有发生就是不存在。但是站在他面前的人事牧浅。牧浅不会逃避，不会自欺欺人，因为他是他见过的最勇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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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听见我刚才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