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铎】颠倒心_36-4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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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40 (第4/9页)

上颚。”

    肖铎依言仰头,合上眼睛,睫毛颤动。

    谢危的手扇在脸上,肖铎被打得头偏向一边,红色指印很快浮出来。肖铎还没睁眼,就被谢危五指捏着下半张脸,强迫张开嘴,将他含着的扳指取了出来。

    “手。”谢危说。

    肖铎抬起右手,谢危就将昨晚上责罚时脱下来的属于肖铎的扳指推到食指根部。肖铎非常喜欢这个举动;脱下扳指时,他是任由谢危处置的“物”,戴上扳指,他是拥有独立与自我的“人”。

    “万岁爷赏过奴才责罚了,也该赏点儿别的。”肖铎取茶盏时,扳指同瓷边触碰,轻轻一声脆响。这事儿有过许多次,因此谢危知道他暗示今天要多吃一份阳精。

    “下午早点回来。”

    肖铎道:“万岁爷又要奴才写字?奴才可没法再挨戒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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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赶出来几件日常的,你穿着试试。”

    “什么时候不是试……噢。”肖铎话到一半顿住,心领神会一般笑了起来,“原是要我穿着,给万岁爷试试。”他晃了晃茶盏,浑圆红丸在里头滚来滚去,“那奴才可要再加点条件。奴才昨晚上可是一口精水也没吃到。”

    谢危道:“不早了,不能耽误上朝。”

    “奴才不管这些。”

    “等下午,给你吃够。”谢危只好承诺。

    肖铎这才满意。他就着阳精服了药,神清气爽出宫去。踱到福王府门前,站了会儿,听里头莺莺燕燕娇声,觉得很有必要在此时煞风景。

    于是,他掏出腰牌,往门上扣了扣。

    “昭定司,行公务,开门。”

    看门的小子开了一线,瞧见九千岁笑容和善,一双眼睛弯弯上翘,半年不见也忘不了的脸越发漂亮——他就直接后仰倒在地上,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肖铎也不生气,自己推开门进去。日头还没上三竿,慕容高巩已经同小妾们厮闹开了,衣衫不整的用条桃红洒金的腰带遮着眼,捉那些同样衣衫不整的妾侍。他戒五石散很是痛苦,日日不思饮食,瘦成了骨头一般,后来又喝药想重振雄风,喝伤了脾胃,如今好生休养也没休养回来,眼窝略凹下去,手做不得精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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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铎进来就发现了这事,慕容高巩捉住一个小妾,要把她的钗子拔了,手是抖的。

    侍妾见着肖铎,也悄声站住。慕容高巩听到没了动静,将腰带扯开,要发脾气,却也看到了肖铎。他们似乎都搞不懂为什么肖铎脸上带着巴掌印,但谁也不敢表露出好奇。

    慕容高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和四月里传旨要自己做灯笼比起来,肖铎变化似乎不大。——是的,肖铎从来变化就不大,一年多前他跟着送纸的车进府里,也差不多这般模样。

    但肖铎的的确确又不一样了。

    肖铎抱手道:“福王殿下,有些公干,要问您几句话。”

    慕容高巩沉着脸。

    肖铎便自顾自往院子里走,“我先前差人给福王殿下送了一车纸,现在想问问用完了没,倘或用完了,再给买一些。”

    慕容高巩的脸更是阴沉到能滴出水来。

    肖铎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大摇大摆在他府上走来走去,看了几个放东西的库房,都不见绵纸踪影,而且原先拿来做灯笼的工具堆在角落,已经落了很多灰。

    “肖掌印要是没事,不要在我家里晃悠,去伺候……皇上吧。”慕容高巩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了最后两个字。

    肖铎回头,道:“万岁爷自然要伺候。不过,福王殿下,那一车纸呢?若是找不到,就要拿您去诏狱问话了。”说罢他露齿而笑,“诏狱里有什么手段,您可清楚的很。——虽说没有用在您身上。”

    慕容高巩打个寒颤。

    肖铎睚眦必报,若是让他逮到报复的机会,一定会把先前吃过的苦头都讨回来。

    “在后面放着。”他不情不愿道。

    肖铎便去后头查看,然而慕容高巩说的库房里,只有一些粗使东西,没有绵纸。

    整整一车绵纸,塞得严丝合缝,满满当当,比人还高。

    肖铎摊手道:“福王殿下,纸呢?”

    慕容高巩面色煞白,“纸……纸——在的!四月还在的!”他发疯似的在库房里走来走去,想找到一点绵纸存在的证明。四月初他做浴佛节的灯笼,就是从这里随便抽了几张,那时纸就放在地上,现在连点不一样的灰痕都没有。

    “四月还在,可现在已经八月了。”肖铎说,“福王殿下,您自己想想怎么解释吧,我明天再来,或者您想出来个结果,就到昭定司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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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他就走了。

    福王府上的绵纸消失,根本就是肖铎意料之中的事情。

    除非卖假考卷的人提前准备,早早就小批量购买囤积起来。但这也不可能,绵纸容易受物候变化发皱发黄,不同批次的纸张使用时一定能看得出不同,但目前的卷子里,全都是一样的颜色与光泽,只有可能是同一批。

    也就只有可能是福王府上用来做灯笼的那一批。

    肖铎不觉得慕容高巩在说谎,他的慌张和恐惧是真实的。他离开福王府,就让人找插在府上的昭定卫来。这是个女卫,伪装做后院的粗使丫鬟,府上佣人多半家生,因而对她这种外头来的很是排挤,就很难找到机会到处探看,因此她也没法说具体是什么时候纸就没了。肖铎走后,让昭定司的人假装去福王府上拿下人来问,顺道将她带了回来,这女卫单膝跪在昭定司的京城沙盘直道中间,将自己发现的近期不对劲的地方一五一十道来。肖铎歪着坐在中央,俯视她的同时也俯视着京城。

    谢危让人送了一盘葡萄来,下头压着一张小笺,无非说此时没有樱桃,葡萄正当时,也很甜,然后让他不要多吃,因为葡萄性寒。肖铎摘了一颗,衔在口中舔了会儿。

    下头女卫说完,又补了一句。

    “兴许是属下多心,但属下觉得福王有个叫藤姬的妾侍,仿佛是……在外头偷人。”

    佘大档头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这女卫说:“万岁爷下旨,福王陛下只能每月初一、十五出门,却没有说他的侍妾每个月也只能出门两天,因此后院的几位,若是相好的,常常一同去瓦子看戏,约莫是每月的初七和二十三。藤姬总是和许氏早晨出门去礼佛,下午看戏到,到傍晚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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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大档头又说:“这怎么就偷人了?”

    那女卫就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自己猜测正确,故而大了点声,“藤姬每次回来,都是红光满面,人看着慵懒松快,比平日漂亮不少。”

    佘大档头看了一眼肖铎。

    女卫又说:“而且属下听角门上的婆子讲,其实藤姬不爱看戏,她小时候被家里卖到戏班子唱小生,吃了很大的苦头,后来私下跟着一个人牙子跑了。那人牙子见她头脸整齐,就养着到大,六月里四百两银子卖给福王,她跟那人牙子五五分账,说是至今还有来往呢。”

    “也不能就说是偷人吧,在福王府里拘着,只要能出门,看看风景也觉得心情好。”曹春盎道。

    女卫摇头:“她心思很深,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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