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我还不如一只流浪猫 (第1/2页)

    大年初一，凌晨十分。

    邓叔拉着一辆小推车过来送夜宵，李相逢连忙过去帮忙，宋与还噔噔噔跑进手工室，拿出一只成人巴掌大的锦盒，邓叔惊讶地看着盒子，宋与还已将锦盒递到他面前：“新年快乐，邓叔。”

    邓叔沉默一瞬，郑重地将锦盒放入大衣口袋：“谢谢。”

    宋与还颔首，眼底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说：“我想你会需要这件礼物。”

    李相逢心里一突突，还没弄清楚是哪里不对，邓叔已经挂上往日常见的和煦笑容，细致地叮嘱他俩出门尽量用家里的车，想吃什么就发消息给他……几句话就将李相逢心里的疑虑带偏了。

    他俩明天打算去沉浸式话剧，宋与还考虑到小蒋叔叔一年到头跟在自己身边，和家人聚少离多，所以和另一位保镖叔叔定好了出门时间，邓叔沉思片刻，说：“那好吧，今年春节天气好，来上海玩的人很多，你俩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走散了。”

    二人小鸡啄米似的答应着，邓叔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含蓄地说不早了，他得走了。

    李相逢敏锐地察觉到问题所在——现在是凌晨，邓叔却穿着裁剪考究的黑色羊绒风衣，衬衫和西裤显然在出门前熨过，腕表也不是往常佩戴的那支万年历，换成了一支略显张扬的三问。

    其实住这儿的第二天，宋与还就和他说了这套三百多方的房子只住他们俩，连琼姨都没留下，每次都得从檀宫过来，邓叔和小蒋叔叔为了方便照顾宋与还出行和日常所需，干脆带了家人来上海过年，就住在这片小区的另外一栋楼里。

    他下班回来，邓叔有时也在，通常在宋与还的书房或者手工间里，说的内容也不避讳他，因是年底了，邓叔的衣着也从传统的马甲衬衫西裤三件套换成了休闲款。

    今夜隆重打扮的邓叔不是来送夜宵的，倒像是借着夜宵的由头，和宋与还征求去见一位重要的人。

    李相逢不自觉地搓了搓居家裤的布料，猜想这位重要的人可能是宋与还的mama。

    宋与还神色淡淡，斟酌着开口：“夜深露重，注意安全。”

    邓叔眼底浮现笑意：“我明白，你俩快进屋吧，夜宵得趁热吃。”

    二人目送邓叔进电梯，看到电梯提示下楼才回屋，邓叔来之前他俩正打算猜丁壳决定点外卖还是下楼随机找店吃夜宵，此时送来两大箱食盒，看来是不用纠结了。

    宋与还从冰箱里端处小绵羊蛋糕，左思右想不确定从哪儿下刀，李相逢转身从碗架拿了一把银勺子，宋与还接过勺子挖了一勺奶油给他吃。

    李相逢摇头，他暂时不想吃甜的，宋与还起身揭下一张红纸，纸上写了一个“蒋”，字迹遒劲有力，非一日之功，他说：“这字是小蒋叔叔的爸爸写的，唔，闻着味儿……感觉有锅包rou。”

    “轩姐是川航的机长，哪天我们去川渝玩，可以问问她啥时候飞，她穿机长服嗷嗷帅，川航的飞机餐也不错，给加老干妈。”

    李相逢捏起一只圆滚滚的大饺子，掰一半给宋与还：“你叫小蒋叔叔是叔叔，怎么小蒋叔叔的meimei，就叫jiejie了？”

    俩人各咬一口饺子，嚯，牛rou洋葱馅儿！香！

    宋与还嚼了几下就将饺子咽下肚子，解释道：“东北家庭有一种神奇的BUFF，家里最小的孩子如果是女孩儿，那她就是整个家的团宠，是顶梁柱，很能说上话的。不单我叫她轩姐，小蒋叔叔一家都叫她轩姐。”

    李相逢擦擦手指，端出一盘酸菜炒粉条，跟着说：“那你也是团宠。”

    宋与还脸颊一红，把食盒最底下的菜端出来：“果然有老式锅包rou。”

    邓叔的食盒最重，上层是一盘紫菜蚝烙和一碗麻辣红油抄手，中层是一碟蒜泥空心菜和一盒反沙香芋，李相逢惊愕地从底下掏出一口铸铁锅……揭开盖子一看，一大锅豆香四溢的芸豆蹄花汤！角落里塞着一只红油蘸水和葱花调料盒。

    宋与还夹了一筷子紫菜蚝烙，习以为常地说：“邓叔mama是潮汕人，爸爸是重庆的，所以邓叔的厨艺很好。他做的手打牛rou丸一绝，比尖沙咀的德发还好吃，改天他做了，我们去蹭牛rou丸汤喝。”

    看着眼前丰富的夜宵，说这是年夜饭也不为过，李相逢不禁咂舌：“我想……你当年要是去东北，重庆或者广东，体重能比现在重十斤，许医生梦里都会笑醒吧。”

    “我在慕尼黑经常去师母家吃饭，师母是内蒙人，还在洛阳住过几年，手把羊rou、卤大肘子、羊rou烧麦、rou夹馍，烩面……每样都好吃，”宋与还报菜单似的说了一连串，好奇地问，“我俩第一次罚站那会儿，我胖吗？”

    李相逢仔细回忆：“和胖根本不沾边，你只有我的一半体重。”

    “有吗？我怎么记得没那么夸张，”宋与还细细打量起李相逢，他盛了一碗蹄花汤，撒上一把葱花后递过去，“哥哥多吃点，你现在和我一样重。”

    李相逢小时候胖，不仅被母亲嘲笑，托儿所的小孩儿也拿这个捉弄他，小学那些就不提了……即使现在瘦了他也很少照镜子。

    他摸摸鼻子，说：“我可比你壮啊！尤其最近吃得好，我感觉自己胖了好几斤。”

    宋与还幽幽叹气：“没有啊，从前抱着很舒服，软绵绵的，像抱着云团睡觉。”

    那你抱鹅绒枕去啊，那玩意儿软乎……宋与还热忱的眼神向他看来，多年来的相处经验让他将这句话死死咽回喉咙，他喝了一大口汤，避开目光，含糊地说：“长大了体重肯定会上去的。”

    宋与还瞥了他一眼，赞成道：“那今天开始，你要多吃一碗饭，把rourou长回来。”

    李相逢：“！”

    两人分食完一整只猪蹄和大半碗红油抄手，傻瞪着桌子上的十道菜，一同叹气：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宋与还捏起最后一只牛rou饺子，咬了一口后递到李相逢嘴边，李相逢张嘴吃下，让他吃饱了去把客厅的垃圾桶和果盘端进来。

    “喔……”宋与还起身时身体有些摇晃，摸着自己微鼓肚子自言自语，“原来过年是这种感觉，撑得有点想去登山机玩俩小时。”

    李相逢围上围裙：“一会儿上跑步机走走呗，我收拾完也来。”

    “好哦。”宋与还扶着厨房门，扭头问，“哥，以后我们都这样过年吧。”

    李相逢一口应下，想起一件事：“靓靓，我送你的小马，肚子里有只盲盒球——”

    “球？什么球，我抱了这么多天，没发现有东西啊。”宋与还的表情有些迷茫，吃撑后思维转速变慢许多，晃晃悠悠走出去，“我现在去看看。”

    两分钟后。

    一道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在厨房里响起：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