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校园暗恋/OE/轻微训诫） (第2/2页)

今天我不准备放过他。我点点他的手臂：“姿势。”

    秦安从没被我要求过姿势，rou眼可见地委屈下来。他叠起双臂，把脑袋抵在上面，重重地吸了吸鼻子。

    我的回应是一板子。

    “别哭，秦安，还早着呢。”

    秦安最合我心意的地方就是他乖，不管是真心顺服还是心机的伪装都让我很受用。

    “你可以想想，为什么打你。”

    我在他身后压了压，高扬起板子拍下去，看板子陷入皮rou又弹起，鼓起一条骇人的红痕。他拱起脊背，颤抖的肋侧像嗡鸣的筝弦。我一点力没留，他哪里忍得住眼泪。

    又一轮过后，我问他：“想清楚没？”

    他喘着气摇头。意料之中的反应，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事，他上哪猜去。

    我点点头，说了句很好，甩甩手腕又是一连串板子追上去。秦安终于忍不住轻声叫出来，下意识地去躲，小心地喊我：“哥，哥哥……郁臣！”

    我被他喊得一顿，板子垂在身侧。秦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慌忙回头来看我。他眼里噙着泪，像一只误入豹群的奶猫。

    “哥，我错了，”他抿着嘴半晌，小心地觑着我的脸色讨好，“但我真的想不出……哥给我点提示好不好？”

    “我提示，可就不是板子这么轻松了。”我说，放下板子又抽出一根藤条来。

    秦安的眼睛飞快眨了两下。他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咬了咬牙才道：“哥打吧，我不躲。”于是他真就连喘气声都克制住，颤抖着肩膀忍疼。

    我没指望他真的不躲。藤条点了点最深的那道肿痕：“我问你答。”

    “你谈恋爱了？”我问。

    “没有。”

    “啪。”

    秦安一瞬间揪紧了被子，仍是答：“没有。”

    “那个男的是怎么回事？”

    秦安的表情有点迷茫。我没等他，扬手又是一下。秦安这回没忍住，嘶了一声。

    “哪个男生？”

    “啪啪。”提醒要两下藤条来换，“上周三，午休。”

    可能真的不是那种关系，秦安想了很久才想起来：“那是我表弟，隔壁校的，高一。”

    “牵手？”“啪。”

    “误会吧，我们走路挨得近。”

    “没有恋爱？”格外重的一下。

    “呃……没有。”

    “喜欢的人呢？”

    他又不说话了。

    这种反应……我握紧了藤条，一下一下打下去无声逼问，心里把秦安身边的关系盘了个遍，怎么也想不出他喜欢谁。回过神来，秦安的身后棱痕遍布，显然不能再打下去了。

    我有些懊恼，下手重了，委屈了秦安。正想着怎么找个台阶下，他自己深吸一口气缓缓开了口：“没有，我没有喜欢的人。”

    是假话。我不和他计较，表面还是要装装样子。藤条在他身后划过：“说实话。”

    “没有喜欢……真的没有……”他眼眶很红，嗓子很哑，哆嗦着举手发誓，“我保证不会早恋，别生气。”

    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让你等等我。

    但我没说。那太软弱，这样的请求对他也不公平，我也没资格这么说。我不知道我这样的人要如何在这种年纪留住一个喜欢的人。

    所以就让我滥用一次主动的职权吧。

    藤条收起，提前冷好的毛巾盖上。“那就当我给你提个醒了，”我淡淡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以后要早恋，先想想你的屁股。”

    我真想给自己两锤子。这是什么鬼话？爱一个人能有什么早晚的错，遇上了就是遇上了，什么早恋影响学习都是对自己不负责的说辞。我说出这样无理的话，秦安会怎么看我？

    秦安偏过脑袋，眼睛湿漉漉，他的眼神飘到我身上像一只鱼。他就那样注视着我，好一会儿才扯扯我的衣袖：“哥，对不起，我撒谎了。我有在意的人，但好像我等不到他。”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打探人隐私不好，我又不能真的因为这种破事罚他吧。我只能拍着他的背，说，撒谎这事就先欠着吧。

    秦安看了我一会儿，又把湿漉漉的目光收回去了。

    王郁臣的讲到这里就顿住了，他向我一偏头，示意他的故事到此为止了。

    “所以，他说的那个人是谁？”我咬着吸管问。

    “不知道，我没有问……你能明白吗？”王郁臣笑了笑，用了个比较文艺的说法，“不是有那句话吗？‘爱是想触碰又缩回手。’人在爱情面前会变得胆怯，梦都是怕碰的。”

    “我能明白那种感觉……那之后呢？”

    “还能怎么样，就这么凑合到毕业，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分道扬镳。他顺着家里的意思从商，大学读了一半就出国交换。我在离他两千公里的地方，后来又隔着太平洋。”

    我有点怅然：“就这么结束了？”

    “生活又不是……”他说，又笑了笑“但我想要的，我都会努力得到。”

    “如果得不到呢？”

    王郁臣默默不语，半晌轻轻开口：“我得不到的太多了。”

    “先失陪了。”他起身离席，对我微微一欠身。

    咖啡厅门外，一位青年冲着他招手，见他出来蹦跳着挂到他身上。青年有一张薄皮肤，脸颊在太阳下热腾腾地红着，人长得又白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