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变成一双,勇者该何去何从_第七十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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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 (第1/2页)

    ……见她?松阳一愣。

    过了片刻,门板后窸窸窣窣传来动响,半开的障子门又被推开了一截,显露出另一个漆黑的身影。

    身着奈落制服僧装的男人自廊下缓缓站起来,外表看起来像是有伤在身,整个脑袋都严严实实包在层叠的绷带中看不见面容,绷带间甚至不漏一丝头发。站定后,他面向地面的脸微微抬起。

    视线对上,松阳又是一愣:这个人……

    唯一露在绷带外的那双眼眸,绯红如山火的眸色灼灼燃烧着,涌动的情绪复杂难辨,无端令人熟悉到心惊rou跳的眼神。

    心里猛然一个咯噔,她慌忙起身往对方面前走,想再把那双红眼睛看得更清楚些。不等她走近,比她高出小半个头的男人便飞快地低垂下脑袋,映在松阳视野中的那副宽厚身形,越发让她心神大乱。

    ——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

    不,不可能,眸色相似并不罕见,成年男性的身高体型大多也都相差无几,最重要的是今早她已经把银时送回了他的万事屋,那孩子不知道救他的人是自己,更无从知晓自己身在何处,无论如何他都绝不可能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更不可能是跟着虚出现在这里。

    “怎么这副表情?”

    一旁的虚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该不会他像你认识的谁?”又道,“人都包成这样了,你还能看得出他是什么模样吗?”

    没心情搭理他,松阳心脏一阵阵狂跳,好一会儿才说服自己平复下来,心头浮现的那个可怕猜想却没能完全按捺下去。

    踌躇几秒,她轻声请求道:“你可以把头抬起来吗?”

    并无任何反应,面前的男人仍一动不动垂头立着,沉默如雕像。

    距离一近,松阳便能从他身上更清晰地嗅到那股混合着伤药味的浓烈血腥味,对方显然是刚受伤不久,且伤势不轻。

    眼见他垂在身侧漏出衣袖的两条胳膊,层层绷带都覆盖到了手背,又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双手一直在止不住地颤抖,她心下一紧。

    “是很痛吗?”

    “……”

    见他不答话,松阳又把声线放得更柔:“我这里有止痛的药物,我拿一点给你好不好?”,暖黄的光晕化开在那双淡绿如湖的眼眸中,担忧之色清晰可见。

    “行了。”

    看她说着就要去拿,鸦羽斗篷下伸出一只肌rou坚实的手臂抓住那截素色衣袖外的白皙手腕,虚凉嗖嗖地开腔,“你就别指望一个嘴都张不开的小鬼能回应你了,省省你那泛滥的同情心吧。”

    ……这家伙果然会说这种话,松阳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对这个视人类为蝼蚁的家伙来说,几百年来奈落在任的数千名成员不过是可利用的消耗品,他从来就不在乎那些效忠于他为他卖命的人的性命。

    绿眸微动:……说到底,他连自己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其他人呢……

    不确定他此行带一个伤患的目的,怕他是不是又打算像对待胧一样随意用不死之血改造他人的身体,松阳正想提出要他放人回去养伤,虚便开口。

    “看你挺关心这个小鬼的样子,那他就留给你玩几天吧。”

    ……这家伙又来了,松阳嘴角直抽筋,“不管是小孩子,还是大人,人类都不是拿来玩的……”

    以这家伙对手下不负责任的程度,几百年来奈落内部居然没有发生过任何一起叛乱,还真是奇迹。

    “待他伤好自会该去哪去哪,你若喜欢就留下来当个护卫,就这样吧。”

    说是护卫,谁知道会不会被他用来监视自己,松阳没接这个话茬,问他:“对了,你是不是又把胧派去——”

    不等她话说完,虚乌黑的斗篷一甩掉头就走,松阳没抓住他,站在廊下对着那个远去的乌鸦一般黑乎乎的背影捏了捏拳头。

    她早晚有一天要把那个随心所欲的混蛋狠狠揍一顿!

    在她身后,一双朝向地面的红眼睛悄悄侧向身旁这个触手可及的背影,目光小心翼翼地描绘着那具裹在浅色和服下的柔美身躯,和披散在后背的那头柔顺如绸缎的浅色长发,一眨不眨地停留在那张美好如初的侧颜,满眼深入骨髓的眷恋。

    ——就好像为了这一眼,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缠满绷带的双手颤抖的幅度更大了,掩盖在绷带下的嘴唇也在不受控制地颤动,那个铭记刻骨的名字几欲脱口而出。

    待一身素衣的长发师长转回身,这些动静便尽数敛去。

    “你……”

    对方没法说话,低着头脸又包在绷带里看不见表情,松阳拿不准他的态度,试探性地指了指屋内又往里走,刚一抬脚,男人便一瘸一拐地跟上来。

    见他行动不便,松阳想过去扶他,对方侧身避开了她的手像是不愿她碰,进屋后刻意和她拉开一小段距离才在榻榻米上艰难地坐下。

    余光不经意扫视一圈这间处处充满生活气息的和室,在松阳看清他露出来的眼睛前又飞快地低下头,整个人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局促。

    对活了近千年的人而言,人类不论什么年纪一视同仁,从矮柜里取出前晚刚用过的医药箱,又顺带取了纸和笔,当他的反应是不适应和自己这个陌生人接触,松阳习惯性拿出对待自己学生时哄孩子的口吻。

    “别害怕,这里很安全的喔,你的伤口还痛不痛?吃一点止痛药会好一些喔?”

    视线悄悄落在那双打开药箱的素白无暇的手,低垂的脑袋左右摇了摇,也不晓得是回应哪个问题。

    “不痛了吗?”

    连发心都包得严实无缝的一颗脑袋点了点。

    “你的脸……”松阳蹙着眉打量他脸上层叠交错的绷带,包成这样子,面部轮廓都不太看得出来,完全想象不出真容,“是伤得很严重吗?”要不然也用不着把鼻子嘴巴全包进去吧,又不是像她过去一样包扎手法不熟练。

    摇头。

    这是指伤得不重,还是别的意思,松阳不太明白,提议道:“我帮你把脸上的绷带稍微解开一点好不好?”

    摇头。

    “这样太不透气了,会难受的。”

    摇头的频率加快,拒绝的意味溢于言表。

    “……好吧,那如果感到难受了,一定要自己解开喔。”

    点头。

    “你的伤……”想着对方必然是虚新任的近卫,否则虚不会在他面前暴露真容,她顺理成章推测,“是因为虚叫你和什么危险的人战斗吗?”

    摇头。

    “咦?”不是吗?“那是因为前晚的动乱吗?”

    点完头后又立刻开始摇头。

    “……”

    光靠点头摇头看来难以更进一步交流,松阳把纸笔递过去。

    顿了几秒,男人才伸手接,松阳问他名字,笔尖在纸上画了一撇就停止不动,过了会儿开始抖抖索索起来,猜想他或许是伤到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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