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爹称呼的由来 (第1/2页)

    五元实在是没精力保钱，也失望透顶，尤其是服务生白衬衫逐渐晕开的血迹表明现在更重要处理的是活着。

    他冷汗直流，手掌撑着地几次也没用站起来。对方看见血迹是明显愣住了，攥着钱犹豫了几次才凑过来试探的伸手试图扶五元。

    但不信任让五元抬胳膊照着他的脸就就是一耳光，清脆极了，没想到了活了二十多年打一个孩子，手掌都是麻的。对方更是还回来一记，舌头牙齿满腔愤怒。

    他们俩就像两条野狗，猜忌，互不信任。

    “拿着钱，滚。”高烧让五元说话都变得沙哑，小腹上那层衬衫被血浸了个透。

    对方没说话，也不知听懂没。五元勉强撑起来站起的时候，血液上涌，眼前黑了一片，接下来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再醒来是在一家破旧的诊所，消毒水味儿非常浓烈。这是窝棚区旁边的黑诊所，平时有些未成年犯了错的过来堕胎。

    躺在泛黄的白床单上，五元手臂上被扎了点滴，也不知道这针干不干净。掀开被子光裸上身，小腹上的上已经被重新处理了。

    一侧头，看见的就是捧着一堆零嘴正在吃的对方，脏兮兮的手拿着棒棒糖在吃。

    “多亏你弟弟给你送来啊。”

    突然的声音是医生，五元看着点滴听着跛脚医生絮叨的三言两语大约摸捋清情况。无非是这孩子送我过来的，但用的是抢来的钱，顺便买了吃食。

    重新躺在床上，轻声叹息，对方只是坐在旁边吃糖。

    点滴滴答，手背冰凉一片。医生正在讲注意事项，伤口发炎需要打几天消炎药和换药。

    五元就是这样，感受到那么一点人间的暖意就会将脚收回到那条叫“人性本善”的线中。焦虑的状态下，又想抽烟了。

    “少吃点。”他冷不丁冲这孩子嚷了一句之后又闭上了眼睛，太难得可以休息了，即便是脏破的黑诊所也不在乎那条被子盖过什么样的人了。

    针扎完了，那孩子吃的东西也差不多了。从始至终没听过对方说过话，开始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又是来试探看身份的眼睛。

    走回这边窄小的楼道，那孩子就跟在他身后，打开207的房间时，他也跟着挤进来了，像一块狗皮膏药。

    进屋一览无遗，客厅就是卧室，摆放了一张床垫子与二手沙发，没有厨房，只有一间更小的浴室。门没有锁，敞开着，希望对方可以识相点滚，可惜他脸皮厚的不像个孩子。

    也与现在的屋子环境一摸一样，这么多年没有改变

    “走。”说出这句话后五元有些犹豫，因为对方表情透着无助。心里头犯了酸，这并不是好兆头。咬着牙实在再说不出一句滚。可能是刚退烧情绪的问题，留个流浪儿就当攒福报吧…他是这样劝自己的。

    最终门关上了，人留下来了。

    对方身上太脏了，而且自己还不会用浴室花洒，即便这东西老旧的快掉渣。

    五元无可奈何之下还是钻进潮味的浴室，热水烧的也只是温热，身上伤不能沾水的常识还是懂的，于是给这个孩子洗澡极其费力气。

    温水变冷也还剩头发没弄，对方就像块木头站在水流下任由摆弄，他身上伤很多，尤其是后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疤。

    沉默中只有水声，昏暗色的灯光。

    这头粘在一起的头发没办法了，只能翻出来平时理发的电推子。对方很乖坐在门口板凳上，头发掉在地上，变成了寸头。

    做完这些，五元坐在床垫子上摸出了根香烟点燃，小腹还有点丝丝拉拉的疼痛，今天已经抽了半包烟了，嘴里都有烟叶的苦涩味。

    “你叫什么？”

    对方穿着自己宽松的背心和蓝色的短裤，他用手比划着，我看不懂。最后是他摸到了根笔，在烟盒上写着“没明。”

    看着这个错别字挺好笑，他会写字，但是错别字非常多。

    询问中他不肯说家庭，不肯说来历，只知道十六岁。

    真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香烟抽了很久，还剩点根也不肯浪费，五元将烟蒂咬了个烂。已经快接近天亮，这里隔音不好，打骂哭喊向起，女人尖锐刺耳的哭声让人难以忽视。

    见他举起来的烟盒写到“她很疼吧，会被打死吗？”

    蜷在这没有那身警皮五元顾不得别人，只能躲在这里张偷生的虫，随手用拇指将烟黏腻的，火热带来的一瞬间疼痛。

    “我不知道。”

    “别问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五元甚至在心里祈求，别问我了，真的，别问我了。

    小孩很恼火这种声音，因为在出门上门的时候，那打骂声音还没有停止，他尽可能将本就瘦的身子蜷起来。

    插曲让五元不得不怀疑这又是场演出来的，他一个卧底现在草木皆兵。在饭店工作也一直忍不住在想，所以他今天出错的情况很多。

    但在五元回家的时候开门没想到时这种情况，一地狼藉，被翻了个透，那个孩子也不见了，欺骗的窘迫愤怒充斥了五元的胸膛。

    他翻了这间破房发现好在丢的只是些零碎的钱，比过来探底的情况好多了。突然的敲门声让他又再次警惕起来，门只开了一条缝隙，半只眼睛看过去发现竟然是那个孩子又买了一堆吃的回来。

    浑身的血液上涌气到了心头，开门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