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S级黑菌城市（五）：他很可能是天X凉薄 (第1/2页)

    叛军司令部。

    王立凡双手剧烈地颤抖着，打火机的橘红色火舌几次错过烟尾，烧到他夹着香烟的食指中指上。

    他抖抖手，极其不甘又艰难地看向房间角落里站着的一具黑影。

    黑影驼肩弓背，两条胳膊呈现正常人不会拥有的皱巴的红皮肤，皮下凸起树根样的血管纹路。往上看，这个黑影的光头还飘着令人恐惧的菌丝，但最可怕的是迷幻粉色眼睛里转着的两圈漩涡纹路。

    王立凡只是看着，眼角就一酸，堂堂高大的汉子抱着头啜泣。

    “妈。”

    黑影从角落里挪出来，走进阳光的范围内。

    哪怕是被三种模因摧残，她年迈的面容却还是依稀可见曾经的慈祥。

    “小凡，不要难过，能多看你几天，我很高兴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再受到我的影响。”

    办公桌后的男人沉默着，他死死瞪着血丝突起的眼珠，太阳xue下的血管突突地跳。

    要做的决定太过艰难，经过了长久的纠结，却还是不甘。

    “…我只是恨那些刽子手害了你，”王立凡泣道，“在那个人眼中，我却变成了加入游戏的棋子，还被他找到办法利用。”

    “等于是让我逃出一群食人心肝的狮虎，然后和另一个生性凉薄的魔鬼合作。”

    “我这样不是显得很蠢吗？”

    阳光下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想和平时那样给他一个拥抱，手上的爪子却太锋利，她刚伸出去，就意识到不妥又收回。

    “不要懊悔，你是娘这辈子都骄傲的宝贝。”

    老人在背后合拢爪子，温和地笑着。

    “向前走！”

    又攻陷了一处分岔路口的火力点，特动部的精英飞快提着步枪冲进去清扫叛军的残余人员。

    室内战是最具危险性的，窄小的楼道和房间都是手雷杀伤力最可怕的地点，无数技巧高超的战士都在室内被撞墙反弹的流弹或是敌方轰炸的手雷瞎猫碰见死耗子干掉。

    其中一路是张佑恩指挥，面对叛军藏身的小房间，他毫不犹豫地让众人扔烟雾弹和闪光弹进去，步枪对准门口谁出来射死谁。

    有武器差距，谁和你玩策略。

    瓮中捉鳖进行得很顺利，五具尸体倒在门口，最后突击手冲进去轻易解决了最后两个在烟雾内拼命龟缩却还是因为咳嗽被锁定了方位的人。

    张佑恩扫了眼，对着每具尸体的胸口补了三四枪，道：“走。”

    金狮组的成员跟着他到下一个可能有敌人藏身的位置，是两个人，一个在七楼左边，一个在楼道往楼梯口扫射，勉强组成的交叉火力。

    这个局面也不能躲过张佑恩的眼睛，这些杀人的活，他还没到二十岁就玩透了：“小心这两个人是诱饵，保护指挥官的部队可能在七楼右侧，分批冲，最后上去的往右边先丢颗闪光弹。”

    本来还要讲两句，张佑恩兜里的手机来电，他收了念头摆摆手让他们直接上，自己走到安全的楼层接了电话。

    “喂？”

    “我同意合作。”

    听到王立凡饱受折磨的声音，张佑恩没有太大意外，把玩着手里的折叠刀。

    “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元帅？你们那边快把我的兵给打完了，他们都是参军过的可怜人，因为失去家人的仇恨才来响应我，如果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张佑恩低沉的声音有些不满，“我也不想你的兵死光，是你犹豫太久了。”

    “…什么？”

    “我说过了，你却误以为自己还有退路，三天前我已经告诉你，徐汇只想把你完全清出棋局。不过，你是明智的，很高兴你想明白了。”

    “所以你一直有办法是吗？你只是在等我…”

    “王团长，我没必要帮一个搞不清楚是不是应该和我合作的人，你说对吗？”

    “…你简直是魔鬼，你要把我整崩溃了，好，我该怎么做？”

    “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天使，政府才是路西法，”张佑恩用并不轻松的语气开了个玩笑，“马上假降，搞正式点，丑话说在前，如果你太正式了把自己的兵气跑可别来找我哭，我只会觉得你办事能力不足。”

    “元帅，不是说徐汇要把我清出棋局吗？”

    “徐汇已经死了，我会代他同意你。”

    “…你就这么自信我和你真合作？要是我现在把这件事公布出去，不就可以直接消灾。”

    “王团长，收好你的蠢脑子，别让我发现第二次，”对于这类试探底线的行为，张佑恩回以零容忍的冰冷，“徐汇死亡的头号罪犯不就是你吗？”

    电话那头爆发性地传来一阵王立凡的大笑。

    笑声里尽是酸楚、痛苦和挣扎后的解脱。

    “张佑恩啊张佑恩，我终于有幸见识到前朝的元帅了，你根本不在乎我们这群可怜人的命，你和观澜政府的本质是一模一样的！”

    张佑恩没有反驳，他挂断电话，上楼一看，地上已经躺倒了十几个人的尸体，在刚才电话拉扯的这么一会儿，这座城市又死了至少五十个无辜的鲜活性命。

    他可以直接出手阻止这些事情发生，就好像来此第一天时扬晋第一时间去搭救春松大厦的平民自助团那样。

    但张佑恩选择用这个局面去逼迫王立凡选边站。

    多么正常的运营手段。

    如果你不恩威并施，那些软弱的合作者甚至不会懂得感恩你，就像平民自助团最终听他的话，却不听扬晋的，也是这个道理。

    金狮组的一个忽然把对讲机给他：“嘿，元帅，队长有话对你说。”

    金狮的声音在对讲机里显得很无奈：“你家小汪被劫持了，收拾好你的烂摊子。”

    张佑恩陡然生出一股想要扶额的冲动，好端端的在交火，怎么会被人近身劫持，一听就知道是扬晋没服从命令出了问题。

    扬晋，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搞的。

    碎石瓦砾包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