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来终得枕相怜 (第2/2页)

   他竭力抱持着即将涣散的意识，模糊地看见宋晓泉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在自己身旁耳语道“我恨毒你了”，然后褪去身上血染如繁花正盛的丝袍，最后竟将手探向了自己身下。

    奉溆意失力地看着他微张双唇，喘息着用手抚慰自己。他胸前的红蕊上血珠化为一道蜿蜒而下的曲折红痕，一直落入他脐下，像自己往日里会把浊精射向他下腹一般。他果然一手抹下脸上和胸膛濡湿的鲜血，一直抹到身下被抚慰抬头的性器上，在血腥味和杀戮的快感中叹息着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想到这里，奉溆意眼神一黯，自身后抱住犹在轻哼的宋浴秋，沉声道：“我们回去。”

    宋浴秋被他传来的气息一烫，稍稍瑟缩了一下。

    奉溆意随即径直环抱起他，叫他一吓。

    宋浴秋已是对他不加设防，但长年累月的刀尖上舔血，叫宋浴秋本能地反抗。宋浴秋击向他臂弯，斥道：“你做什么！”

    说完这话宋浴秋便哑了声，因为他太熟悉奉溆意的神情意味了。他心跳漏半拍，软下身子来有些羞恼地低声道：“你这人好生古怪。”

    知道他已心领神会，奉溆意抱起他快步走向洋馆内。

    走过玄关到了最外面的会客室，奉溆意将宋浴秋丢在长沙发上。宋浴秋旋即起身，透过花窗玻璃看向外头的草坪，抱怨道：“这里什么都看得见。”

    “可是有谁会看？”奉溆意一腿的膝弯抵在沙发边缘，他决意不再说起那一天，只当自己和晓泉都转生为新的自我。本来也是，他们都分明是另一个人了。

    一个念头闪过，奉溆意还来不及捕捉，只顾得上身体里那股莫名的冲动，分明在意识复苏后的重逢之际便涌起，只是他一再忍耐罢了。现在他不想忍了。

    他脱掉外套只剩一件衬衫，托着宋浴秋的臂弯要对方替自己宽衣解带。

    宋浴秋却不动，只睁大眼睛看着他，似乎还在反复地确认。

    奉溆意随手把解下的一对袖扣扔到旁边地毯上，稍稍抬起宋浴秋的下巴觑眼道：“你不愿意？我不大这么觉得。”

    宋浴秋默默地抬手去解他的拉链，随口问道：“荷包佩玉没有了，你如今习惯吗？”

    “这样更自由，更文明，毕竟连爱新觉罗家的子弟都用文明杖。”奉溆意倾身压向宋浴秋，低头道，“如今我不在孝期了，你不必为我做这个。”

    宋浴秋伸手抵住他，随即又卸了力绕到他颈后，勾着他的脖颈与自己呼吸相贴，沉声道：“那做什么，我不大懂。”

    奉溆意看着他已经悄悄把手放在了自己身下，不由得轻笑道：“当真？”

    宋浴秋仰面凝视着他清俊的面容，勾着他更倒向自己，缓缓道：“我们珧华果真长大了。”

    “好大，好叫人馋，是不是？”

    宋浴秋这样不掩饰地问着，别过眼道：“虞西敏如斯青年才俊，巴黎又是那样好的地方，是不是能做许多有趣的事？”

    奉溆意许久不答，宋浴秋猛地正过脸，蹙眉道：“那是自然的，虞公子这样的品貌人才，就算到了国外、哪怕黑头发黑眼珠，也不怕没人喜欢。”

    奉溆意终于哈哈大笑，竟比方才更畅快舒心。他用手指勾勒着宋浴秋的唇边，缓缓道：“气急时叫我好恨，可多数时又那么可爱招人。我哪敢风流？冥冥之中须知有人盼着我归来，哪怕我或许、是回不来的。”

    说完他伸手把住宋浴秋的腰窝，沉声道：“我偏偏终得归来，你从此能安心爱我了吧？”

    宋浴秋心头一跳，撤出手按向奉溆意心口，问道：“你为什么没死？”

    他问得离题千里，仿佛浑然不觉两个人将赴巫山。

    奉溆意忍不住锁了眉头，稍稍抬身望向他：“我生得有异，脏器不在你以为的位置。”

    果真是这样，宋浴秋得到了自己预想中的答案，随后又问道：“可你、你流了那么多血……”

    他当时是有意放血，好叫奉溆意根本救不回来。但此时这话他已是万万说不出口的了。

    奉溆意见他还在纠结自己为什么没能死成，眼前这股子柔情蜜意渐渐冷却消散，不由得哂笑道：“我是毁你招牌的第一人吗？不错，我确实流了好些血，我更看到……”犹豫片刻，奉溆意冷冷地继续道，“看到你片缕不着的、沾着我的血自渎，你脸上那舒爽yin荡的神情，是八大胡同里的相公都做不出的。那么久，我从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模样，方知你忍耐得辛苦，身下这小杵只能用你手下冤魂的血催动。难道、你次次都要这样不成？杀爱福生后看到我，你是不是忍得就差没有sao叫出来了……”

    “奉溆意！你混账！你简直、简直……”宋浴秋被他厉斥着，却双腮越发泛红。奉溆意从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粗鄙难听的话，他应当心里难过的，可他只知道心跳愈快，眼神越发专注地凝视着奉溆意，声气渐软，“你居然看见了，你看见了。”

    他慢慢伸手抚弄自己的性器，垂眸打量着奉溆意起伏的胸膛，不知道对方是急怒还是欲念正炽，但眼下只管自己爽了再说。他缓缓合上眼，听着奉溆意近在耳边的低喘，回忆着自己当时那阵兴奋到使人虚脱的欲望，哑声道：“我本来该尽快走了。可我之前替你弄，想着什么时候出手，想得出神、想得兴起，我想让你帮你也弄，可我怕节外生枝，生生忍着。后来我实在忍不了了，想着你死了、我如愿了，心里说不来是快活还是什么，总之难受得很。”

    “还是被你看见了，谁知道你没死透呢，临死之际还在用力气看我摸自己。奉溆意，我才没有sao叫，你胡说八道、王八蛋……”他忽然声调渐低，竟在那幕的想象中，想象着血泊中的奉溆意紧紧盯着自己自渎。

    不久之后他发出暧昧的低吟，扭头张嘴咬在了奉溆意臂膀上，侧脸贴着奉溆意的臂弯餍足地射了出来。这是他最满意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