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墨_入寺杀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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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寺杀威 (第2/2页)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板子浸润的药液能区分体质。让耐打的看起来更耐打,显伤的更显伤。你且看着,这一轮打完,有些屁股还只是红肿,有些就能打得肿起两指高。”

    因着今上要正典寺在三月内先给出初步的刑制名目,沈墨自任典刑官以来,大多时间在查阅前人法典,加班加点地确认惩罚名目,他知杀威会区分试刑倌体质,倒真没亲眼见过杀威板上身的效果。

    “你看那个倌儿,就是个不耐打的。”

    沈墨随于时述指的方望去,只见右边第二张春凳上趴伏着一少年,手足被牢牢捆住,衣袍掀到后腰,亵裤褪到足踝,身后两瓣饱满的臀rou一片桃红,正被两块板子按着一左一右的节奏狠狠扇打着,上下跳跃躲闪着。每落一板,臀rou颜色便深上一分,几息功夫间臀上已然高高肿起,红得晶莹剔透,像个熟得恰到好处的小桃子。少年显然是疼极了又怕极了,身子抖得厉害,随着板子起落弓起腰臀试图躲闪,又避无可避,倒像是在迎合一般。最后只能埋首忍痛,发出一点哀哀的抽噎。

    真可怜,像只猫儿。

    “啧啧,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耐打的,第三轮就这样了,难熬啊。”于时述也在看,饶有兴致地点评着。

    此刻第三轮刚歇,沈墨闻言扫了一眼院内其他的倌儿,多数臀上也是红肿不堪,肿起一指高。有两个甚至看起来跟方才第二轮结束没什么分别,显然是耐打的。他又转回去盯那少年,啧,像他这样,屁股高高肿起像个吹弹可破的桃儿的,确实没有。

    少年熬过一轮刑责,好容易得了喘息的时机,正趴在春凳上一抽一抽地哭。方才板子打得极痛又极快,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他兀自哭了一会儿,似是有所感应,半抬了抬脑袋,院子前面一位墨绿色衣袍的大人正盯着他看呢!他吓得一缩,猛地埋了脑袋,生怕不经意间招惹了祸事,半响又觉那大人目光所及好像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的……他脸上突然一阵烧,身后被打得热烫高肿的两瓣rou更像是要烧起来了。虽然他知道光着屁股大庭广众挨板子,早被一院子的人看光了,但认知和亲眼看到是两回事,他没办法不羞。

    好在他也没有太多羞怯的时间,第四轮开始了。臀rou已经彻底被打熟打透了,温热的板子击打在高肿的桃子上,再加上药液的作用,少年只觉像是有人不停往他臀上扔炮竹,炸得要烂掉了,他恨不得从未长过那两片rou。毫无间隙的疼让他张着嘴也哭不出声,眼泪却顺着下巴往下落,与冷汗一道,在地上积出一滩小水洼。

    他疼得大脑一片空白,自然也记不起有人在看着他。如果他还有力气抬起头,就能看见,此刻,院子前的三位大人都在盯着他。

    “诶呀,这屁股的品相真好。”于时述啧啧称奇。

    “会打破吗?”沈墨想起方才少年不经意抬头时眸光含泪的可怜模样,莫名有些担忧。

    “不会,我手下的人下手有准。”常青甫这点倒是可以保证。

    由于少年的出色表现,这三人从第四轮一开始就把目光停留在少年身上。新一轮板子落在红肿发亮的臀上,每一板都深深嵌进rou里,凹出一大片惨白后又迅速被更深的红色回填。板子宽且轻薄,再狠厉也打不出板痕来,只是不断均匀地上色,把这颗桃子催得更熟。

    “照他这样子,用来试刑,最多能挨几下?”沈墨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重刑就别用他了,打一次就没了,太浪费了。一般刑罚按着数目倒也无妨,不过他这身娇体嫩的,很适合为贵人的责罚试刑。”于时述摸着下巴,给出了自己的专业意见。

    第四轮结束,小桃子已经变成了大桃子,熟得有些过分了。红里透紫,似乎戳一戳就要流出汁儿来。

    少年伏在春凳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涕泗横流,那模样十分狼狈。但见院内众倌,哪个不是这般狼狈,大有哭爹喊娘甚至失禁者,这般比较下,少年哭也哭得乖巧,屁股的伤看着又凄惨,倒显得十分惹人怜爱。

    最后一轮杀威板。

    最后二十打得极慢,每一板的疼痛都要让人充分消化后,才肯落下下一板。

    对于左右两片rou都已经挨足了八十下狠厉抽打的倌儿来说,最后二十板子倒不如快快打完的好。

    如果说前面几轮是急风骤雨的痛,那么最后一轮就看不到头的疼。

    “他绷得太紧了。”常青甫皱眉。

    此刻少年身体紧绷得像一张弓,若不是手脚被捆住,他恐怕就要在春凳上蹦起来了。这是人在极度疼痛或恐惧时的无意识抗刑反应,绷紧身体来减轻疼痛,但对于受刑中的人来说,紧绷身体会更容易被打伤。

    两名行刑的司刑执事显然对这种情况驾轻就熟,对视一眼,下一板子更用了几分力,一左一右狠狠打在臀腿交接的位置。这个地方本就不耐疼,先前的刑罚中也早就打肿了,现在遭到过分的狠责,少年身子一颤xiele力气,跌回春凳上。待到臀尖又挨了几板后,才终于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

    “他是哪家的。”沈墨突兀地问。

    常青甫翻开名册,查看一番:“徐安,年十六,前兵部员外郎徐甄三弟徐茂的庶子。”

    “徐甄,是那个诈降行刺被定远侯当场诛杀的徐甄?”于时述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嗯,就是他。”常青甫点点头。

    “他伯伯倒是个有血气的,可惜生错了朝代,又不长脑子一昧愚忠,累得全家受罪。”于时述不无惋惜。

    “他还有个嫡出兄长,徐宵,年十八,也在这一批里。”常青甫看着名册画像,又望望院子里,最后锁定了左边的第四张春凳。春凳上的男子身后已肿起二指高,红得透亮,然他在杀威板下竟一声不吭,面色因咬牙忍痛看起来有些狰狞。

    “是个狠人啊。”于时述惊叹,这家子怪有特色的,弟弟不经打,哥哥又这么能忍。

    言语间,最后一板也打完了。

    少年的屁股已经彻底被打得紫红发胀,甚是凄惨。同样是一百板,却在他身上打出了三百板的效果。他还在哭,但是没有力气,就连哭声也细弱游丝,挠得人心痒痒,想叫人把他抱在怀里哄一哄。

    徐安。沈墨望着少年,默念着他的名字。

    随后,他向另两人摆摆手,示意不必相送,走出了司刑司大院。

    院外,春光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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