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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沈鹊讲剧本,拉手手 (第2/2页)
知道你会成为另一个干净优雅世界的人,于是欺负你。而你被欺负时的样子…很好看。” 陆瑾懵了片刻,并不能理解最后一句话,问,“怎么会好看?” 沈鹊心说怎么不好看?但他不知如何解释,于是道,“就像虐待小动物的心理。” 陆瑾‘啊’一声,聊剧本时他变得很坦率,皱着眉义愤填膺,“怎么这样。” “嗯,很讨厌。”沈鹊帮他骂纯粹是想象中的邪恶少年们,“他们会在你上下学的路上堵你,抢走你的书包等你去央求他们还给你,大声质问你是不是女孩…还有更过分的事…” “而我不会任由他们欺负我的。”陆瑾朝前走了两步,然后猛地转头,月色中眼眸水光潋滟,也熠熠生辉。他忽然沉下脸来,只是一瞬间,平淡沉静的气场就完全变化了,漆黑的眼瞳里是疲倦、冷漠、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他变成了那个饱受sao扰的、学生时代的白羽。 白羽冷冷道,“这种小事我不会让家人知道,我虽然没他们当流氓的力气大,但是我很有耐心,会等待最合适的时间和方式,一个一个报复他们。” 白羽并不是一朵不谙世事小白花,在辛苦劳作的家人面前他表现得温顺乖巧,家人爱他,却没有太多精力照顾他。白羽和大杂院的其他孩子一样,也是野蛮生长的,或者说,他才是这个院子里最残忍的毒蛇,在暗处长久蛰伏忍耐,以求一击必中。 而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哥哥时并不是恐惧慌乱,而是愤怒——他带着哥哥逃离这个垃圾世界的愿望落空了,他们还是在这里,这个烂透了的、贫穷的、底层的家中,像流浪狗。 沈鹊看着气势变化的陆瑾,眼中惊喜几乎凝实,浓稠夜色中的陆瑾——白羽如同一只艳鬼,那股阴郁而怨毒的气息似乎蔓延了出来。 沈鹊问,“所以你为什么喜欢我?” 白羽呆了一呆,阴郁气息骤然收缩回那张清丽皮囊内,他盯着沈鹊,露出一个有些羞怯恋慕的神情,一字一句重复不久前沈鹊的话,“因为你和我不一样,你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白羽爱的,其实是一个虚构的幻影,一个纯善光明世界的代言人。在他站在小警察的对立面时,仍然希望对方正直勇敢,像二人初见时那样,是一个惩恶扬善的英雄。 幸运的是,小警察确实是。 白羽死时大概在想,下辈子也要活在太阳底下,这样才有资格和他并肩而立。 “很棒。”沈鹊追上前去拍了一下陆瑾肩膀,摇了摇,“小瑾,你让我很惊喜。”甚至于有种棋逢对手的快意,而沈鹊已经很久没在同辈演员身上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白羽的魂魄离开了这具躯壳,陆瑾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这是入戏了,后知后觉感到难为情,耳根发烫,“是你教的好,我都没有想到。” “你以后也能做到的,”沈鹊真心实意道,“我相信你。” 陆瑾只是笑,晚风微凉,激得他打个激灵,下意识往身边人形热源上靠。 “冷?我们回去吧”沈鹊视线扫过陆瑾略显单薄的牛仔外套,主动抓了一下陆瑾的手,“这么凉,给你捂捂。” 说罢沈鹊便扣着那只手塞入自己大衣口袋,手掌在口袋内叉开,顺着陆瑾的手下滑,迫使其五指张开。在沈鹊大衣口袋里,两人十指交握,温度传递。 两个人靠得更近,他们身高差的不多,肩膀蹭着肩膀。月满人间,沈鹊看见陆瑾白玉般的皮肤,微微颤抖的睫毛,如同覆满霜雪,不知不觉将那只口袋里的手握得更紧。 陆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捉住手牵住,下意识微微挣了挣,自然毫无作用,沈鹊的手极暖,掌心相贴源源不断地朝陆瑾辐射热量。 鼻尖嗅到沈鹊身上的香水气味,明亮且沉稳,很轻地缩了下手指。他知道自己坚持的话沈鹊会放开他,但也许是夜风凄苦,也许是体温灼人,陆瑾抿着唇,没有继续挣开,只是目光垂落,凝在身前一米的路上。 两人慢吞吞往回走,沈鹊恰好为陆瑾挡住袭来的风,“等下次咱们两个出去,你可千万多穿点。” 陆瑾点点头,表示自己还有一件抓绒卫衣。 沈鹊想了一会,记起陆瑾在和宋云曦约会那天穿的似乎就是件厚卫衣,顿时产生一丝微妙不爽,岔开话题,“那小瑾有想去的地方吗?” 沈鹊没有像宋云曦一样直接带他出门,而是特地事前询问。并且相当善解人意地没有给陆瑾简答题,给的是道开放选择题,一个室内一个室外,一静一动。 后者是去骑马,不得不承认狠狠戳在了陆瑾痒处,于是沈鹊得以欣赏到那双沉静黑眸深处升起一道亮光,是很认真地在开心。 沈鹊这波属实是误打误撞大胆猜测小心求证,私下和圈外情感大师朋友求教多次,定下如此以退为进立于不败之地的方案,果真博得美人展颜。 换作那位狗头军师的话就是:小样,迷不死你。 陆瑾听着沈鹊介绍京郊马场,几乎沉溺于如此友善亲昵氛围,却在某一瞬间没来由恐慌起来:自己先窃取原主生命,再窃取宋云曦缘分,实在卑劣万分。 所以他挣开二人交握的手,说已经很暖了,不用再捂,刻意不去看沈鹊脸色,怕看见失落。 气氛短暂僵硬三秒,陆瑾听见沈鹊笑了一声,又极自然续上话头,刚说两句却又听见一道笑声从不远处传来,一道人影站在树下,不知看了他们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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