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疼了我会死真的会死 (第3/3页)

   宋霖手还撑着门，问道，“阿姨您这是…”

    “给单位拍宣传片。”温婉珊言简意赅，“言言怎么样？听医生说他不太好，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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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霖侧身让温婉珊进去，低声说，“用完药睡了。”

    温婉珊朝里边探头看了一眼，拧着眉心问宋霖，“你晚上有空吗？”

    宋霖顿住，“有的，伯母。”

    温婉珊拿出手机，一直在回复消息，头也不抬问，“能不能麻烦你在这看着他，我单位那边还有事，我得赶紧回去，但他这样我实在不放心。”

    宋霖心中明了，“我知道了阿姨，我今晚会陪在这里。”

    他答应的这么快，温婉珊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问出一句，“我可以相信你吗？宋霖。”

    宋霖正色，“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不会伤害他，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他。”

    送走温婉珊后，宋霖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静静的打量付泽言，这个孩子比前些年要长得更加俊秀了些，黑亮的碎发垂在眉宇间，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明明十一二岁那时候还是个不起眼的孩子，怎么还越长越招人喜欢了，他伸出手碰了碰少年的脸，似乎没有那么烫了。

    他松口气出去接电话，是宋局长打来的，一开口就要把他耳朵吼聋的气势，“你又跑到医院去了？宋霖你到底想干嘛啊？他是未成年！你要是敢乱来，我亲自给你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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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霖握着手机，等了等。那边传来宋夫人的声音，“老宋，说话注意分寸。”

    医院的走廊里，晚风带起一点消毒水的味道穿入鼻间，宋霖立在栏杆前，一只手随意搭在栏杆上，内心越是躁动，就要表现的更加平静。

    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默念着这句话，说出口的还是内心的想法，“我就这点爱好，你们每天都要拉出来指指点点，觉得我看到个男的就要发情，这跟在大街上看到性感妩媚的女孩就臆想人家卖yin有什么区别？”

    冲动不是他的本性，退让同样也不是，一味的退让只会让别人变本加厉。

    不出所料，那边传来宋夫人四平八稳的声音，“宋霖，你怎么跟爸爸说话的，道歉。”

    宋霖冷静地接上她的话，“我不会道歉，抛开一切来说，他不过就是一个弟弟，您从小教育我要尊老爱幼，尊老我没有做到。但是mama，我觉得你们也没有做到尊重我。”

    宋霖挂掉电话踱步回房间，看到付泽言起来了。

    压下心中烦躁，问道，“起来做什么？”

    付泽言双手撑在床沿上，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声音听起来也很虚弱，“出汗了，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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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汗是好事，躺下吧。”

    宋霖拉过被子，被他推开了。以为他还在为傍晚的事闹脾气，没有发火，打算哄哄他。

    接着付泽言就抱了上去。脑袋搭在宋霖肩上，脸贴着宋霖脖子喷出一股热气，呼吸很重，宋霖揽住他的腰坐下，让他趴到了自己身上，“怎么了？”

    付泽言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你还没给我奖励。”

    “想要什么？”

    小朋友一直在小口喘气，喘了很久还是抵抗不了钻心刺骨的疼痛，半天也没答上来一句话。

    “是要我抱你睡觉吗？”宋霖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贴在他耳后，说的很轻，生怕说重一点会把小朋友击碎。

    “好疼，我睡…睡不着。”

    付泽言挤牙膏似的，一个词一个词往外挤，说的断断续续。

    “你每天晚上都是这样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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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泽言重重呼了一口气，“差不多。”

    “如果，我咬你，你会，生气吗？”

    宋霖感受到他在发抖，低声道，“不会，太疼就咬吧。”

    付泽言张嘴，牙齿碰到宋霖皮肤又收回去，最终还是没有下口，只是把眼泪蹭到他衣服上，哼唧了几声。

    听到他压抑的哭声，宋霖心中一阵绞痛，好像一把冰刀刺过，寒冷跟剧痛同时袭来。

    “我去叫医生过来好不好？”

    付泽言痛的一句话只能分开几个字来说，说几个字喘一口气，“没用的，止痛，一天，只能打两次，两次之后，就只能，我自己忍着…”

    宋霖手探进了衣服，轻抚他的后背，嗓音轻缓，“言言很乖。”

    付泽言咬住他的衣服，发出细细的伸吟声，“我不乖，我一点都不乖，我想杀了他们，每一次痛不欲生的时候我就想亲手杀了他们。”

    宋霖有些哑然，他其实没指望付泽言会告诉他什么，因为不管他心里是什么想法，对宋霖来说都构不成威胁，那太渺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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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一直以来想做的事对吗？”

    宋霖问。

    付泽言紧紧抱着他，汲取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气息，这种感觉让他心安，就像脑子不正常一样，什么都不用思考，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他。

    神经病也好，疯了也罢，反正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了，把自己交出去又能怎么样，付泽言答道，“对。”

    长久的平静之后，他听到了一个字，“行。”

    宋霖放开他，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妈，我需要一个人流少，能够随时接待的私立医院。我们等下过去。”

    “宋霖，跟mama提要求是有条件的。”

    宋霖想都不想直接答应，“下半年调任的事情已经谈妥了，文件这周会下来，这个条件应该绰绰有余了。”

    这个条件用在这里简直浪费，比起占儿子便宜，宋夫人更愿意让他明白一些道理，试图劝说，“竟然严重到这个地步吗？你应该知道义气用事不是好事情。我觉得…”

    宋霖打断她，“严重不严重不是衡量这个的标准，我不想让他太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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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址已经发给你的司机了，过去报平时用的会员号就行，剩下的我会安排。”

    付泽言即便意识混乱也听出来什么，他摸索着抓住宋霖的手，断断续续说，“哥，不用这样，我不需要…”

    宋霖伸手解开他前胸的两个扣子，让他平复呼吸，“你需要，大医院人太多，不适合疗养，再待下去，只会加重你的病情。”

    宋夫人的执行力堪称神速，当晚就转院了。

    转院以后，付泽言精神好了很好，宋霖安排了专人二十四小时陪他。

    付局知道宋霖擅作主张把人带走，勃然大怒，两人在局里吵了一架，其中很大一部分时间是付局单方面输出，宋霖时不时嗯一声，最后撂下一句，他现在是我的，就走了。

    宋霖上午跟他吵完，下午省厅借调的文件就传到了他办公室，年过半百的付局气的差点没晕过去。

    合着这小子早早安排了退路，那边关系已经打通了，这次借调怕是有去无回，直接留任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宋霖才这么肆意妄为。

    转院的知情同意书是温婉珊签的，付局胡子抽抽，自己这是被这小子狠狠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