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_(一)同学,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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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同学,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第1/2页)

    「你们听说了吗,五班那个陶徯昨晚上在後门那条小衚衕里被人堵了,听说对方来了十几个人打他一个,最後警察救护车全来了!」

    「卧槽,这小子又乾啥了?上个月他不是才刚被通报批评,不就是因为打架的事。」

    「我也是从别人那听来的,这回他好像惹了一个混社会的,说是把人家nV朋友给睡了。要我说,陶徯是真牛叉,社会大哥的nV人也敢碰。」

    「行了许一玮,快收起你那羡慕的嘴脸。光有贼心又没贼胆,你就还是老实学习吧……」

    吵Si了。

    简从舟把耳机音量又往上调了两格,注意力终於又回到眼前的模拟题里。还有三个月就是高考,老师们基本放弃了填鸭教育,放任大家按照自己的步调复习备考。每天的课堂除了解答难题,剩下的时间都留给了学生自己。

    尽管坐在同一个教室里,人和人的差距其实已经早早分化。优秀如简从舟的尖子生始终不疾不徐,他们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跟随自己心里的进度条,一步步稳扎稳打,等时间一到自然会迈上下一个舞台。处在另一个极端的就是这群混日子的学生,他们白天在课桌上睡觉,晚上钻进被窝翻出枕头底下的手机,驰骋在虚拟的江湖里。他们每天都掰着手指倒数,恨不得时针立刻拨动到高考结束,他们就可以摆脱这无聊又漫长的学生时代,满怀一腔热血投入到所谓的「江湖」里。

    此时正躺在医院病床上的陶徯介於这两者中间。

    他既没有灿烂的未来,也不沈迷虚假的幻想。他每天像好学生那样按时上下学,不旷课不逃课,友Ai同学尊敬师长,对每个人和他说话的人都淡淡地笑,就好像没有看到他们异样的神sE和复杂的目光。

    他也像坏学生那样不务正业不Ai学习,从不参加早晚自习,每天放了学就漫无目的地在城市各个街头游荡。他很少停留在某个地方,遇到感兴趣的,不过就是慢下脚步多看几眼。随後他垂下头,目光又落回自己脚尖。他把笑容和数不清的习题课本一起留在学校,离开那里,他不需要再对人笑了。

    一周之後,胳膊架着拐棍腿上打着石膏的陶徯按时来到学校。年级主任看他这一脸青红皂白实在可怜,於是大手一挥放过了他,没再给他厚成一沓的档案增添「光荣」的一笔。

    三节课之後,简从舟r0u了r0u酸痛的脖子,借着去厕所的功夫活动一下四肢。他所在的高三一班位置在三楼楼廊尽头,而这一层的男厕恰好在走廊另一头。一来是嫌走廊人多拥挤,二来也是为了活动一下身T,他常常选择避开人群顺着楼梯走到四楼去上。

    四层只有两个班级,可谓是地广人稀,即便在是课间也并不太嘈杂。简从舟在二十平米的「豪华」卫生间享受着包场的待遇,完事之後正要提K子走人,厕所的门突然被「乒乒乓乓」地推开,一个清瘦的人影跌跌撞撞地闯进来。

    简从舟按理说并不认识陶徯,只是在周围同学添油加醋的八卦中身不由己的知道了他的许多光辉事迹,以至於在这个诡异的场所,面对这样一个半生不熟又眼看要摔倒的人,不知道该不该伸出这个援手。

    不过他也是多虑了。就在他犹豫不定的功夫,陶徯已经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紧要关头他果断放弃了这对碍事的拐棍,两只手往前一捞,树懒一样牢牢缠在简从舟腰上,免於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好险,要真是摔在厕所里这一身衣服就没法要了。」陶徯上半截身子抱着简从舟的腰,下半截身子和地面呈一个锐角,以一种诡异的三角板姿势稳定下来。

    「能不能……把手松开。」简从舟脖子都红了,两只手拽着岌岌可危的K腰带,感觉自己风平浪静的前半生里再不会遇到b现在更大的坎。

    「哦哦,不好意思打扰你了。」陶徯目光向下一扫,露出会心的一笑。他扶着简从舟东倒西歪地跳直了身T,看看远远躺在地上的拐棍兄弟,可怜兮兮地摊开手:「同学,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简从舟是不想帮他的,因为这时上课铃已经响了。这节课是物理,昨天模拟考的最後一道大题他解得很是费劲,就等着今天上课听听老师怎麽讲。

    简从舟红着耳朵根把地上的拐棍捡起来,一左一右摆好位置递到陶徯手里。陶徯摊着两只手不为所动,目光盯在简从舟脸上,笑YY的。「同学你看,我就长了两只手,扶得了拐杖就扶不了小兄弟,扶住了小兄弟就没法拿拐杖。你看看,是想帮我拿拐杖呢,还是帮我扶着它?」

    简从舟愤怒了,他瞪圆了眼睛,手里使大劲儿攥着两根拐棍举起又放下,举起又放下,非常想在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再添上一笔。

    「动作快点儿,我还要回去听课。」

    简从舟想不明白,为什麽从这一天起,自己每天为数不多的「放松时刻」都变成了「闹心时刻」。他义务劳动一样帮陶徯扶了半个月的拐杖,好不容易熬到他腿上石膏拆完,还以为农奴终於迎来了翻身解放。结果没乐上两天,伴随着广播里年级主任一长串尖利嘹亮的通报批评,陶徯吊着一只打了石膏的胳膊,顶着一张青红皂白的脸,再一次笑嘻嘻地站在了他的旁边。

    「同学,这回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距离高考只剩十天的时候,简从舟快被压的喘不过气。这压力当然不是来自自身,毕竟对於考试他一向是x有成竹。他的压力是来自家庭,更准确的说,是他的母亲。

    简从舟的父亲在他很小时候就离开了,他母亲是这样告诉他的,以至於很长时间里,他都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一个英年早逝的伟岸形象。直到他越长越大,逐渐看懂了为什麽家里没有一张父亲的照片乃至任何他留下的痕迹,为什麽母亲总是四处打听一个素不相识的nV人和她儿子的近况,为什麽每到夜深人静母亲房间里都会传出压抑的哭泣。

    简从舟终於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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