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捕，捉迷藏，认知入侵 (第2/3页)

？”

    坚硬完美的外壳被趁虚破开，他早已无暇顾及周遭，定在原地连疼痛也抛之脑后，像个漏了风的窗子。

    凉风闯堂而过，寒意渗透四肢百骸。

    他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我也会死吗？”

    专注盯着眼前许久未见的迷恋，徐行冷静的可怕，他很少这么平静，情绪稳定到一丝起伏也无。

    不是放弃了，也不是不爱了，太过满溢的爱变成痴缠一生的枷锁，爱到怎么也填不满，像永远恒定的黑洞，冷漠吞噬一切能够吞噬的情绪，仅剩一丁点秩序在维持。

    徐行拼命告诉自己不能表现出异常，不能被发现，不能被打断，只有这一次。

    把墨山误的精神粉碎，废墟重建灌入新的认知，彻彻底底囚禁在记忆的牢笼，永生永世和他，搅碎糅合在一起。

    是他激活虚无主义，蓄意干扰墨山误。

    是他打造精神牢笼，等着墨山误在干扰下崩溃，趁虚而入囚禁于意识深处，这样他就再也无法逃离。

    是他蛊惑他走向深渊。

    粉碎存在意义对于有意识的生物来说比死了更痛苦。

    墨山误就如他所愿被慌乱充斥，大脑飞速运转却还是混乱不堪。

    从来都是坚硬恒定的墨山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濒临崩溃。

    从诞生之时他便是王最后的利刃，杀尽阻碍无问对错，可现在他不明不白的出现在这个空无一物的鬼地方，一点关于怎么来的记忆也无。

    大错大错大错！

    人格支离破碎，战斗本能失去指向就地瓦解。

    大厦将倾。

    注视着墨山误，原墨不动声色cao控，意识层的争斗往往只需一点破绽就能反制。

    从正常人到精神震颤失去行动能力，也不过仅仅一个瞬息，难以言说的嫉妒，对他们那么蔑视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连第一重罪孽审判都能抗住，仅仅因为万代可能出现危险的这点小事，轻而易举的被破除了防备。

    总是这样，重要的人永远只有禾玊雪和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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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这两个人能立刻牵动墨山误，轻而易举让他屈服，舍去一身桀骜乃至尊严。

    怎么也占不到位置的“怨鬼”们眼神黑的能滴出墨汁，咬牙气的恨不得吃人。

    “哥哥…”掩去怨毒，原墨轻声道。

    要瓦解意志，他是最好的推手。

    墨山误被虚无主义侵蚀的那段时间，原墨怨念常在他耳边徘徊，出没梦里，幻觉里。

    半是人形半是枯骨，句句幽怨，字字泣血，控诉他鸠占鹊巢，取代他的位置享受他的爱，用他的身份获得了一切却没兑现承诺保护他的家人。

    这些干扰并不麻烦他本可以无视甚至是屏蔽掉，可墨山误总是自虐一样无法抑制的相信那些控诉，并在一声一声中被指引向万劫不复。

    墨山误是该听万代的，他这样的人就该冷漠，只有从头武装到脚才能杜绝外界的觊觎。

    “哥哥占着我的身体那么久，你什么都得到了…”原墨声音脆弱异常，像是风一吹就要碎了“明明说好保护我的家人，为什么没有做到…”

    仿佛幻视，年轻人身形和怨念逐渐交叠，让墨山误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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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墨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善于利用爱，恶劣到极致的情绪骗子，甚至可以说极端利己主义者，只是在墨山误的滤镜之下显得他像一个很好的弟弟。

    明明读取了全部他的记忆，知道了他全部的肮脏却还是爱着他，全盘接受了那些阴暗。

    夸赞他是一个勇敢的好孩子。

    好孩子？

    没接触过人类这种复杂动物的墨山误偏偏遇到了人里面复杂的罕见的原墨。

    怎么不算羊入虎口？

    怎么不算天定的缘分？

    眼泪滑落，怨念迅速抽离，原墨好像真的未曾死过一样，身体是温热的，眼泪是清澈的，他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一个伤心欲绝的人。

    墨山误眼神突然变得黯淡，显然是再次无法分清现实，无边无际的虚无黑暗几乎要把他吞没。

    原墨趁势把脸埋入他脖颈，贪婪嗅闻着来自对方的气息，明明是差不多的身躯，哥哥却比他稳重很多很多，气味也是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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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能用实体触碰哥哥，原墨兴奋的微微颤抖。

    看起来像特别委屈的哭一样。

    “对不起…”

    疼痛逐渐隐去，被原墨来回一点理智。

    虚无还是在体内残余，但相比刚才已经好上太多。

    破损的自我缓慢拼合，好像没什么异常，却隐隐带着某些束缚。

    那些杂念似乎因为原墨的靠近弥散，墨山误僵硬的身躯解冻，他机械的控制手臂抬起又落下。

    cao控身体，却又微妙的感觉不到身躯。

    麻木。

    一双温柔的手轻轻为他梳理思绪的乱码，删掉了什么，又加上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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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干什么？

    这是…？

    墨山误的时间好像过了很长，他缓了很久，久到对方抱的越来越紧喘不过气。

    这才回神一样发现怀里轻轻颤抖的原墨，下意识轻轻拍着对方后背，尽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

    他好像又恢复了刚进来不久没有受到冲击的样子。

    接受了记忆。

    迷茫但无杀意。

    而细微呜咽的原墨眼神不仅没有半分伤心，甚至是冷漠的比了一个完成的手势。

    徐行了然。

    早就不满，阿洛维拉上前一把扯开两人，强硬钻进墨山误怀里，漂亮的脸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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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拍他，我更难过，哥哥你抱抱我。”

    最雪白干净的小孩出乎意外的闹腾。

    太鲜活了，鲜活得让墨山误更加迷茫。

    “哥哥…”原墨还保持着抱抱手势要哭不哭，眼泪蓄起亮晶晶的泪水但就是不落下，这曾是阿洛维拉的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