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古言nph)_55.他的梦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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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他的梦境 (第2/2页)

夏,他与同僚途径锦州,闲暇之日几人游湖玩乐,画舫上歌舞不停,虽过了炎热的晌午,许是腻着这惯作派,大家都兴致不高。

    这时,有个好美食的当地官员大呼一声:“诸位,不如去尝尝此地鱼羹如何?我怎么忘了这一茬,酒楼厨子做得再好,都b不上刚打捞上来的鲜啊。”

    众人纷纷有了兴趣,下船停岸,随那官员去寻这鲜味。

    他们去到湖边支的简易布棚处,后方木柱绑了渔船,这条绿荫道边几乎都是这样的布置。

    两位本地官员讨论起来。

    “去‘吴记’?我有些腻了。”

    “有个‘杏娘’的倒不错,上回去吃了,不输吴家。”

    “是么?这可值得一尝了。”

    于是几人跟着他俩去了其中一个棚下。

    这家主人是个Ai笑的青年,有人打趣

    :“怎么又是你?”

    这里一般人家都是男子打渔,nV子C持生意,没想到这人倒勤快。

    他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的牙,“杏娘太累了,我该多做些的。”

    同僚哈哈大笑:“你们‘杏娘’一天只卖三十碗,哪里累得着她。”

    一天只卖三十碗?好新奇,只要做得不差,口口相传后,如此可是一碗难求,价钱再高,何愁生意。

    那青年不赞同这话,脸上有掩饰不住的轻微不快,但想是这种话听多了,又顾忌对方官员身份,压抑住了没发作,但端上鱼羹来时,还是笑起来,像是十分自豪得意他家的羹。

    此人真诚耿直,想必这法子不是他想的,那便是“杏娘”了,倒有点意思。

    一看这羹,诸位同僚都忍不住赞了两句,她家的碗都b寻常的大而扁平,碗沿往外沿开,留下大片空白,羹上被JiNg心摆饰过。

    “你看我这儿是幅美人图么。”

    “我这儿是垂钓。”

    “我是莲鱼图。”

    “哟,我这儿是个兔儿。”

    “哈哈哈,我这碗是个大灯笼。”

    各sE蔬果都被她拿来装饰点缀。他的那份是竹叶图,与他书房里的一幅十分相似,这倒叫他有点舍不得如此快就装下肚。因而到后来,大多数吃完的同僚都站起来在附近散步消食,摊位上只坐着他一个。

    他注意到那青年时不时看他一眼,等他放下调羹,青年立马上来,他交握着手,认真问:“大人,是不合您的口味么?”

    “并非如此,味道很好。”

    青年松一口气,笑道:“那便好。”

    “你这衣服……”

    青年低头一看,拉拉袖口,笑容更大了,还有一分羞涩,“是我娘子给我新做的,我怕弄坏。”青年将布巾反折进衣衫袖口领口下。

    此刻是夏天,纵然这样能用布巾x1汗,但实在太热。这件衣服普普通通,洗坏了也没什么可惜的,若要说特别,青年刚刚拉动袖口时,露出一个图样,他回想思索一番,绣的应是一只小猫,十分滑稽可Ai。

    “黎生!”船里传来nV人的喊声。

    “哎!”青年朝他点点头,手将衣上巾子都扯了,满脸高兴地赶紧跑跳到船上。

    他听那声音沙哑古怪,但语气轻快,再看这渔家跟听了主人召唤的小狗似的,心下摇头,这男子被他妻子好生拿捏。

    他已成亲,h月英虽是文官世家,但好舞枪弄剑,一门心思扑在上面,不过她为人真诚善良,识T有礼,他便随她喜好。

    两人一直都是相敬如宾,从未有过争执,不过他在外上任一年多,去年元日过年,h月英去西南探望她舅父,二人不得遇,如今两年未见,猛得一想,竟觉她的面容有些模糊。

    船舱里传来声音,“我喊你做什么?你进来做什么?我是催你收碗啊,晚上我要吃炸糕,你要早点回去炸啊!去收碗!出去!出去!笨蛋!”

    那nV子声音越来越近,语气娇嗔,似把青年一路推搡出来。青年被骂一通,却乐在其中,出来时还傻笑不止。

    这青年去见她妻子时还不忘扯掉巾子,可见并不是笨的,只是情之一字让这人变傻。

    “哎我的胭脂已经……”船头帘布突然被掀开,青年的妻子似乎忘交代他什么了。

    青年正乐呵呵收碗,听到动静赶忙抬头。

    她一挑帘布,露出一张白皙红润的脸,她五官清丽秀气,柳叶弯眉,眸子灵动,樱唇饱满,很难让人想象那声音是从这样一个年轻妇人发出的。纪杏,原来你并不是哑的。

    “大、大公子。”她十分吃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纪杏。”

    “大公子,早知是你我就不收你的钱啦!”

    她笑眼弯弯,见到他很是意外,又不好意思地抿抿唇,羞愧怯意地飞快瞄他一眼,“大公子,我那年在洪水里受灾,黎生救了我,我那时伤得重,来年才养好,等回去,发现柳府换了管事,赶上您成亲,忙得很,我爹爹又领钱消了案子,所以我、我就……”

    “不碍事。”

    纪杏很是欣喜,她笑意YY,学做以往跟他行礼的样子,像模像样的福身作礼,“多谢大公子,那我便祝大公子平步青云,万事如意,和夫人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她忽一捂嘴,娇笑道:“哎呀,一直都叫错啦,我该叫‘柳大人’了。”

    他微笑道:“不必多礼。”

    已经很久没有人那么叫他了,许是听她这样一叫,心头竟十分怅然。

    他的同僚已聚在一起,这是要走了。

    纪杏见状,有些不舍地看了看他,久别见故人,难免有失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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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向他的同僚,最后离开时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纪杏坐在Y凉下的高凳上,裙摆下的腿晃来晃去,她不知在说什么,眉飞sE舞,生气B0B0,远瞧着都能感受到她的鲜活美丽,青年手上在麻利地收拾碗筷,脸一直扭着朝她的方向,时不时和她说上几句。

    他们能说的话真多。他似乎只和纪杏说了两句,“不碍事。”“不必多礼。”真巧,他和h月英也只是说这两句。若是他和纪杏相处的时间更长了,他们会说些什么呢?

    他停止这荒谬的想象。

    后来也没什么特别,他和书上写的文官小传差不多,官运亨通,儿孙孝贤,家族昌盛。

    一日过去一日,只是在夜深人静的书房研墨时,偶尔想起一个滑稽可Ai的小猫来。

    ……

    柳镜菡睁开眼,长吁一口气,想起宴上在梦境醒来后纪杏的脸,她哭得泪流满面。

    纪杏,你为什么哭呢?你的梦境里有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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