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片社会生活、振作起来、还有得办 (第2/2页)

    “是谁呢？”

    “栗原会的速水。”

    与此同时，远在C市的速水感到了一阵恶寒。他想这可能与百谷绑架了那个仁隆有关。

    “真的疯了吧……百谷这混蛋。”

    速水恨得牙痒痒，但是不论百谷还是栗原，电话都在占线中。说不定这两人正在通话呢？明明他们之间的交流最没有必要。无所谓过程再怎样坎坷，唯一的结果就是，栗原向那混蛋妥协。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完全、完全不按照计划……”

    速水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握成拳，狠狠锤着桌面，最后低下头强迫自己镇定。之前他定了今早八点起飞的航班，但现在这张机票的碎片正呆在新换上不久的垃圾袋里。很奇怪，速水本来不是一个能容忍新换的垃圾袋里有垃圾的人。没人能明白其中的逻辑。

    如果按照计划来，今天应该是就“前田组的正副组长被水弹头干掉”一事与联合会交涉的日子才对。多亏百谷在C区招摇了一番，现在这个计划也就变作一个死掉的期望了。

    他只希望与栗原取得联系以后，仁隆活着的同时，肢体能最大程度上保持完整，而百谷出个车祸死掉最好。

    不过，现在的时间是早晨的六点五十分，距离他接到消息，差不多过去了半个小时。一通结果显然的电话是没必要打那么久的，这两人肯定是故意在逃避了。

    速水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良久，最后开了一枪。那盏美丽的水晶制品如同少女脸颊上滑落的泪珠般砸在地上，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后，这个艺术品吊灯就碎成一大堆了。

    面对眼前的一片混乱，速水选择闭上眼睛不再看，摸索着离开了房间。

    直到这天中午，栗原才从突发的昏迷中苏醒。

    他从沙发上半坐起身，毯子于是滑落下去。

    百谷正将差不多一小碟磨好的抹茶倒进茶杯里，浇入水，不紧不慢地搅拌起来。

    “百谷，你这混蛋竟然还敢待在这里……！”

    “那是没办法的事，会长身体状况堪忧，要好好照看才行。”百谷投来一个目光，“在担心的事，就请放下吧。”

    “还不都是你害得！”

    “难道我有做错什么吗？……这毕竟是会长教我的处世之道。”

    栗原怒而碾了碾后槽牙，脸上紧绷的表情逐渐松懈下去。

    “唉……都是报应啊！”

    这句话在百谷的意料之中。这就是他想要的那种反应。听栗原说什么“报应”不“报应”的，实在太有趣了。

    “到底在笑什么？你以为你那颗头还能在脖子上待几天？”

    百谷的笑声重新点燃了栗原的怒火。

    “嗯……我的头有危险？又是那个杀手吗？”

    “明知故问！”

    “没关系的，我倒是很想见他一面。不过，那么多势力在追查他，现在应该不会参与拯救仁隆的事吧？”

    “可恶，可恶！到底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百谷把茶碗放在桌上，端起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实事求是道：“我不是有意的。而且‘一报还一报’不是吗？”

    栗原狠狠殴了一拳自己的肚子，这是一个下策。现在，由愤怒引发的肝疼已经瓦解了他所有的情绪。

    “要是我们之间多一点信任就好了。”百谷把遥控器递了过去。

    缓了好一会儿，栗原再次开口道：“都别再做无用的事了……”

    他的意思大概是不会再向百谷追究下去了。他自己觉得是避免被气死，但其实上怎样就不得而知了。

    昨天的绑架事件带来的一系列效果，就好像座头鲸入水时溅起的水花一样震撼。

    栗原把思绪转到解决的办法上。然而考虑到百谷跳脱的个性及拒不配合的态度，并且任何新的计划都必然绕不开他，栗原实在想不到办法了。

    “电话，我的电话呢？”

    百谷笑了笑，“抱歉，看护期间要没收。”

    “你他妈在扯啥蛋呢？！”

    “唉，所以说，两个人是没办法‘风雨同舟’的。就连陪在对方身边也办不到。”百谷失望地摇摇头，“才刚刚‘陪伴’了三分钟吧？说不定三分钟都还不到的时候，马上就会有人拿起电话来了。”

    栗原深呼吸了几下，“行了，百谷，你说的那些什么，以后都有得是时间……只要还能活着……所以现在马上把那个还给我，这是免得我们两个下地狱的大事！”

    “这番话还真是显得我不通情理……而且，我已经说过会长不必再担心那件事了。我会尽快处理好的，毕竟我从来不是个轻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