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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3/3页)
许也不会。    连珩心里兀然地又冒出一点怜爱的念头,很快又被他掐灭。    被他抛弃的东西,他绝不会再回头看一眼。    也是从那天开始,不,在很早之前他就有这个想法,那株兰花只是让他重新想起这一点。    他要找到一个特殊的、最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花,最好是足够美、足够灵,却不能太脆弱,还要引人注目,能让人看到就会心猿意马、蠢蠢欲动。令人眼红的,就足以说明它的好,而连珩也不会给旁人这样的机会。    他会掌控它的全部,哪怕厌烦了,也不会费很多力气,就能轻易地摧毁它。    再好的东西,他总有厌烦的时候,当特殊不再特殊,它和世上任一草木都没有分别,甚至连存在的必要都没有。    连珩一晃神,段小双面前的一坛春花秋月已空了,看着他还要继续喝的架势,连珩忍不住开口道:“还有十三坛酒,你要全部喝完吗?”    段小双缓了好一会,才说:“我全部喝完,王爷就能让我走么?”    连珩凝神注视着他,道:“不会。”    段小双动作一顿,将酒坛放下来,似乎叹了声,“不早说……”    段小双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时间已将近,他对吹雪台外的一切都一无所知,这种被孤立在事件之外的感觉令他十分不好受。    酒气在他身体里翻涌,无疑是加重了他的急躁。    也是借着饮酒的缘故,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不知王爷为何会在这里?”    连珩做事克制,酒量虽好却也没有多饮,那番话也是故意说给段小双的,只是他没想到段小双酒量如此好,不但不见醉,还能向他发问。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1    连珩坐正了,反而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他用手撑着头,不答段小双的问题,眼神上上下下将段小双看了几遍,笑道:“小段老板打扮成这样,出现在这里,岂不是更可疑?这句话我应该问你才对。”    段小双知道他要这么问,便回答:“我来这里自然是为了找人,不换上这身衣服,是进不来的。”    “是么。”连珩面上没有流露出可以任由段小双揣测的情绪,他就像不见底的深潭,段小双不会畏惧,但也不会主动靠近。他笑着道:“找谁?”    这两个字问的赤裸裸,落在段小双耳里宛如平地惊雷,他闭上眼,心里那点迷雾骤然褪去。    他捏紧的手指松开,睁开眼,看着神色淡淡的连珩,说道:“王爷看了我的那封信。”    连珩颔首:“是,又如何?”    他握着段小双的一缕发丝,继续道:“不止如此,我还令章齐帆回信于你,让你以为今夜我已离开风津。但是现在,我更好奇你来吹雪台是做什么?”    段小双默不作声。    可沉默终将被打破。一轻甲侍卫穿过觥筹交错的宴会,跪在连珩面前,道:“王爷,按您吩咐派出去的二十人车队,在风津城外三十里外遭袭!”    此话一出,满座寂静,按下琴弦时的余声亦显得唐突。    1    连珩闻言,挑眉道:“是什么人?”    木达勒眼观鼻鼻观心,轻轻一抬手,周围的近侍便知道不宜再停留,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段小双垂着眼皮,掩着眼下的算计,本打算趁势离开,却不想才有动作,连珩已经伸手按住了他的腿,没用什么力气,似乎只是随意一搭,段小双就动弹不得了。    “禀王爷,是闵州流寇,趁夜在山谷出口堵了巨石,从后方偷袭。”    连珩嗯了一声,“可有死伤?”    “两死,三伤,其余人已退回风津城内安置下了。”    连珩的手微热,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段小双能够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对段小双来说,仿若火烧。    他刚刚勉力掐着指尖才压下身体的反应,又故意溢出几分惊讶,顺从地坐了下来,除此之外,没有暴露任何多余的情绪。    段小双心想:连珩既然没有离开风津,为何要安排车队离城?是掩人耳目还是另有其他计划?看样子是遇上了流寇,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回过神来,背后冷汗涔涔。    1    如果这都是连珩故意为之的安排,如果这个消息只借章齐帆回信告诉了自己一个人……    连珩将他留在这,不就是要他听完吗?    段小双看着连珩的手,扭头看了他一眼,不知怎么的,心忽然静了下来。    闵州流寇为患本就是事实,碰上了也只是运气不好,而他自始至终没有参与其中,即使要查,也查不到他身上。段小双并不怕他调查,更不怕闹大,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段小双还未收回目光,连珩已然察觉,似笑非笑地道:“你有话要说?”    段小双坦然和他对视,摇了摇头,道:“既然王爷要议事,那我就先……”    话未说完,连珩按在他腿上的手已经动了,转而捏住了他的手腕,段小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手往后缩了一缩,连珩动作一顿,拇指在他光洁的腕子上安抚似的划了划。    段小双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时间觉得有些熟悉。    听得连珩说道,声音缓而慢,“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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