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铎】颠倒心_01 逐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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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逐鹿 (第2/5页)

里跪一个时辰,不许跪平整地方。”谢危牵着马,就这么步行往回走。

    其他人自然也不敢不下来。

    那些新科进士同没有机会上朝见九千岁的现在知道了,原来九千岁之前脸上常常带着巴掌印子,都是陛下打的。

    肖铎就跟在谢危身后半步,谁都没再在意那只被谢危一箭毙命的虎。

    因为九千岁今日逐鹿之意惹得天子生气,是比射杀活虎更厉害的事情。如若不好,秋猎过去,九千岁和昭定司的一干太监,也要跟着天教教众一起没命了。

    ——这是新科进士和部分朝臣的想法。

    剩下的朝臣,都觉得不算什么事情。陛下打九千岁在宫中从来不避人,有时众人在外书房议事,九千岁也没做什么,陛下就要他跪好一会儿,多半跪不到一刻,九千岁就要挨巴掌。

    张遮身边同是江西出身的进士颤声问:“张大人……这、这可如何是好?”

    张遮道:“不必管。”

    “陛下和九千岁……”

    “九千岁和陛下有什么事情,都是他们的事情。”张遮抬手摘了一片树叶,“他们的事情,他们自会解决。”

    那江西进士转念一想,拱手道:“多谢张大人提点!学生记住了。”

    张遮只是在说实话,因他知道谢危同肖铎之间的关系,那么谢危和肖铎的事情,就是家事,家事没有外人掺和的道理。那江西进士却觉得张遮是提点他朝中为官慎言慎行、多看多听。

    歪打正着,倒也不错。

    走回扎营地,肖铎自去谢危帐里跪着了,帐帘开着,因此来往的人都能看到九千岁跪在地上,朝着内中陈设的小书案,小腿下压着四五支箭杆。

    出了这事,虽说谢危要他们继续围猎,真正去的也不多了。但看谢危神色如常,昭定卫也都各自做事,全无动刀兵的征兆,慢慢也放下心来。

    反正出事也是肖铎和昭定司出事。

    那岂不是更好?

    文臣们终于想起来自己原来跟昭定司是很不对盘的,因此就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

    待肖铎跪了三刻,谢危回去,将他小腿下压着的箭杆抽出放在一边,拿了工具坐在案前雕琴轸。偶尔有人从谢危帐前路过,见九千岁的跪变成了跪坐,万岁爷偶尔还抬头看他一眼,仍旧不是很高兴,但也不像是生气了。又过一时,帐帘放下,刀琴和剑书守着。

    有人心中嘀咕:可是九千岁还在里头呢。

    帐内,肖铎委屈道:“真看到了鹿。”

    谢危将刻刀放下,抬头看他一时。

    肖铎又说:“万岁爷,奴才腿疼。方才跪箭杆,兴许跪得伤着了。”

    他越发懂得装可怜,谢危也越发吃这一套,冷着脸过了会儿,就去扶肖铎。肖铎不起来,坐在猩红的地毯上,谢危知道他故意的,可又没别的办法,只好将他的靴脱了,裤管折上去。

    肖铎小腿上跪出几条凹痕,伤着不至于。

    谢危摸了摸,肖铎就抓着他的手腕往里去。

    “奴才第一回跪等活刀鞘,万岁爷也是这么给奴才上药。”

    “你那会儿连膝盖都不让我碰。”谢危伸手进去,在大腿根拧了一下,没有继续。

    毕竟帐篷……可不好说肖铎放浪起来有什么动静。

    他捏着肖铎下巴,看了看嘴角,只是有一点伤口。肖铎又做出一副乖巧模样,舔了舔他的手指。

    “不要闹。你追鹿差点被人射中这件事,还没有责罚你。”

    “别人射奴才,怎么奴才受罚?”肖铎说,“是真的有一只鹿,白的,加上角好高呢。”

    谢危道:“你这么信誓旦旦?”

    不说肖铎比划的两人高的巨鹿到底在虎泉场有没有,单说纯白色的雄鹿,只要在这儿出没过,猎场官员就一定会禀报。

    肖铎道:“万岁爷不信,奴才领着去看,就算找不到鹿,那只鹿的脚印也是有的。”

    谢危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

    “好。白日不行,晚上吧。”

    如是到了傍晚,肖铎出营帐,外头试过毒,将两人份的晚膳拿进去。那江西进士恰好也在附近,开盒见那里头两份没有差别,奇怪道:“陛下……同九千岁吃一样的?”因他嘴甜,只半天功夫就讨得许多大宫女喜欢,便有人悄声同他说:“听明衡殿的姐妹说,九千岁吃的比万岁爷好一点。”

    江西进士睁大眼睛,那大宫女就像说书的有了听众。

    “万岁爷节俭,从不铺张浪费。明衡殿的人还说,九千岁早上胃口小,粥只喝一小半,万岁爷就把剩下的喝了。”

    “也太节俭了吧,而且哪有……哪有天子吃臣下剩的粥的。”

    大宫女却没在意这个,大概因为她的确与明衡殿的宫人交好,私下里听说过不少。

    她又说:“这小半碗还是万岁爷哄着才喝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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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西进士挠着头,完全不明白。他又拿这事儿去问张遮,张遮正在喝汤,闻言似乎是被汤噎了一口。

    张遮道:“陛下同九千岁的事情,不必管,也不要好奇。”

    江西进士又觉得他是在提点自己了。他心想:果然同乡靠得住,张大人这是要我固守本心,不受外物动摇!我也应当以陛下的节俭为标榜才是,虽说从前只见过家里姐夫吃jiejie吃不完的糖糕,但又怎能说陛下不是爱臣下如爱亲友呢?

    这江西进士兴许有点憨直,他注意到了两人吃一碗粥,却没想到为什么九千岁会和陛下一起吃早饭,陛下又为什么要哄九千岁喝粥。

    这会儿帐中,肖铎把食物放好,替谢危布了菜,拣自己喜欢的吃。菜中有一尾蒸鲈鱼,谢危拿筷子将细刺挑尽,才把贴大骨的那块rou挟给肖铎。

    “鸿胪寺射箭的那个掌固,递了银子才留在京中。”谢危给他挑第二块鱼rou。

    肖铎道:“拿他开刀查贪腐?还是万岁爷要治他失手之罪?”

    “都行。”

    肖铎便说:“贪腐用他,太小了,扯不出大鱼。至于治他失手的罪过——奴才自己看着来,行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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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说话间,肖铎替那掌固免了死罪,只是他也知道,倘或自己做得不够狠,谢危觉得不满意,失手射了一箭的掌固仍旧有霉头要触。

    因此晚饭后,肖铎就让人去找了他来,这人姓周,看眉眼有几分眼熟,问了问才知道居然就是因为去年春闱递举子名单被下放诏狱的周大学士的远方亲戚,因出了服,故而周大学士的事情没有波及到他。有意思的是,前段时间京里演《还魂传》,他很是义愤填膺的写了文章痛骂周生的原形,也就是周承德,不知道周承德本尊知道这事儿,会气成什么样儿。

    曹春盎和其余几个知情的昭定卫都想偷偷揍他一顿,被肖铎按住了。

    肖铎将这位周掌固带去张遮那儿,让张遮给他说说谋害从三品的官员是什么罪。

    张遮没有立刻说,他给肖铎和周掌固都斟了茶,问:“你们好了?”

    肖铎答:“自然是好了。”他看了周掌固一眼,“不然还能过来找你?”张遮当然是问他和谢危。

    张遮就同周掌固说大邺律法中谋害从三品官员的罪状,肖铎在边上逗张遮捉回来的小兔子。律法对大部分人来说,都很干巴,周掌固是大部分人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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