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铎】颠倒心_02 夜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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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夜游 (第4/4页)

称,睡着了。

    谢危心念一动。

    肖铎小年宴会上就这样,看着也倦,而且不爱吃饭。

    他掀开帘子,同剑书说了两句,车驾便悄然离开队伍,去了城西的破山堂。

    破山堂中,邓曦岳拉着老长一张脸,给好容易才喊醒的肖铎诊脉。

    “你这样胸有成竹,必然是猜到结果。”他对谢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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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危却难得见了忐忑,他捏着自己的袖口,捏到布料发皱。

    邓曦岳又说:“以你们两个的房事程度,能留到三个月简直令人震惊。”

    谢危闻言,道:“真……真的么?”

    “你也该反省反省,度钧,你从前可不这样。”

    “竟然真的有三个月了么?”

    邓曦岳见他完全没听进去,实在无语。“多给他吃些滋补东西,是双生,过两个月就要飞速涨起来了。”

    谢危就摸肖铎小腹,只能摸出一点圆润。

    “你们两个出去。”邓曦岳指着门,“出去。”

    谢危就搂着肖铎,险些走正门出去了。他转回去,又忧心肖铎如果不舒服怎么办?邓曦岳说能留到四个月就令人震惊,是说自己行房无度,伤了肖铎么?女子孕妊都要害喜,有人轻有人重,肖铎会不会很重?因此又折了回去,邓曦岳仿佛早就想到了,瞪眼说:“给他吃的药就是调理的!现下有孕了不必吃,我今晚上另外给他开了方子带过去。你能快点儿走吗?”

    谢危这才带肖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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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铎回宫后,仍旧是困倦。在西蜀强撑着打点婚礼的精神这会儿也没了,一日十二个时辰,能睡到八个时辰。有时谢危上朝,他只迷迷糊糊醒来片刻,呜呜嗯嗯的要起床,被谢危按回去,也起不来,谢危下了朝,他才将将醒,睡得脸颊通红,煞是可爱。

    邓曦岳的千金圣手果然不负名号,他给肖铎开的丸药和煎药,实则都能调理身体,待肖铎有孕,换了方子,更是没让肖铎受折腾太多。自然,也有可能是肖铎年前在天祝寺地藏殿里胡扯上香,要地藏王给个皮实好养活的孩子的缘故,天不曾垂怜谢危,也许眷爱肖铎,当真给了一个——两个不闹腾的孩子。

    对外说的是,九千岁送嫁辛苦,姑且放一个月长假要他休息,到二月末,肖铎的精神头好了,小腹也未见明显凸起,因此又要上朝。谢危虽不太愿意,却也知道当真让肖铎半年不入朝堂,众说纷纭,难以调服,就不许他去查官员大案,只让大理寺先选些公子哥儿斗殴一类的小事送来给他消遣。内廷事情却得肖铎主持,原本曹春盎也能分担,可他现在光昭定司就够忙了。好在步音楼见着肖铎就发现了不对,几番询问终于问出来,主动请缨替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肖铎很是好奇,问她:“你怎么看出来的?昭定卫眼睛一个赛一个的毒辣,也都没有看出来。”

    步音楼便说:“你那些手下也不一定都没看出来,给你面子罢了。你就没发现,你自己变得更漂亮了?”

    肖铎听着有点怪,“什么叫更漂亮了?”

    “唔,你一定养的女孩儿。”步音楼还不知道他腹中双生。

    “啊?”

    “我家还在西蜀的时候,隔壁嬢嬢跟我说的。”

    肖铎以为是无稽之谈。妇人孕妊时变得容光焕发,多半因为不必cao持家中事情,又诸人顺她心意,吃喝用度也比从前要好,这样养着,任谁都会容光焕发。他们没在这上面纠结太久,肖铎将自己产期前必然要行的章程写出来,教步音楼怎么处理,还有些日常可能出现的事情。他倒是不担心步音楼,毕竟太皇太妃的身份也可以压人,他只担心步音楼还要照看宇文恭晨,要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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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音楼又说:“不碍事,呃……他照顾我才对。”

    是这样说没有错。

    宇文恭晨每天按时起居,除了吃饭、睡觉和下午去街上逛一圈,就是看书写字。而步音楼……经常同她的宫女打牌到深夜,要偷偷去做宵夜填肚子,后头宇文恭晨发现了,就很无语的提前做好,放在锅里温着。

    步音楼本还想拉着他给自己的叶子牌画人像,孰料宇文恭晨在丹青上全无天分,画得极尽鬼斧神工之能事,就连对着孩童开蒙用的画谱垫纸描,他都描出令人难以言喻的线条。

    肖铎听着发笑,忽又想起本该四月送宇文恭晨回去,眼下似乎也不能成行。要其余人送,他又不放心。这样一桩事情有些棘手,肖铎同谢危讲了,谢危便说:“依我看不要送回去为妙,宇文良序和帝姬正你侬我侬……你今天没有不舒服么?”

    肖铎摇头道:“好得很。近日胃口也涨了。就要他留在京中,要么到明年再回去?或是干脆在京中考童生……但我想他也许不愿意,他有一些古人的风范。”

    谢危也很赞成,因此说:“问他自己吧,他大概是个有主见的。”

    果然宇文恭晨也说留在京里,但是考童生就不必了。

    肖铎去昭定司看一看,又到张遮家看他养的兔子。张遮去寻了另一只兔子,看不出雌雄,傍边睡在圈起的地上,仿佛一张饼,而且肚子朝上摊着。

    张遮的母亲见他,很是惊了惊,刚要叫喊,忽然发现了什么,又没有说话。张遮便趁着母亲去后头拿茶点,很不好意思地说:“母亲大概以为你是个姑娘……见你穿的男装才发现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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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肖铎忍笑,“所以,你连倾慕宁二姑娘的事情,都没有同你母亲讲?”

    张遮更不好意思了,只把几片晒干的木瓜塞给肖铎,要他喂兔子。

    “宁二姑娘家里秋凉了就入京,你可好好想想怎么跟人家结实。”肖铎道,“虽说要万岁爷赐了临近的宅邸,可毕竟没有紧挨着,总不能用兔子挖洞挖去她家的理由。”

    张遮干咳道:“我……我想想。”

    “你可快点儿想,宁二姑娘是他家嫡出,相貌又绝顶的好,姜伯游回来做官,各家适龄的男子都想要追求,迟了可就抱憾终身。主动点儿——张遮啊,你也同万岁爷学一学。”

    肖铎说完,自己在那儿笑。

    “我开玩笑的,不要学万岁爷,万岁爷坏得很。”他笑着笑着按了按小腹,“好了,我走了,你自己想吧。”

    他将木瓜片放在躺平睡觉的兔子面前,兔子rou乎乎的粉色鼻头抽动几下,猛地翻身,叼起来大吃大嚼。

    肖铎上了马车,往破山堂去。邓曦岳说的,每隔十五日要重新诊一次脉。肖铎现下久居宫中,但也不好老让人家放下手上的病人跑过去,因此一有功夫,就自己去,散一散心,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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