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上元 山雨Y来 (第2/3页)

   “属下明白了。”

    哮天犬承应下来，才要腾云离开却又折返回来，讪讪地笑了两声，道：“主人，说到三圣母，您打算什么时候跟沉香坦白……您喜欢他这件事儿啊？”

    杨戬蹙眉：“你说什么？”

    哮天犬呶呶嘴，道：“恕属下多嘴，您对沉香的心思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旁人也就是没有跟您朝夕相处而已，我虽然善恶不分，但主人的想法我还是能揣摩几分的，怪不得我看您见到沉香和小玉在一起的时候表情不大对呢，原来是吃醋啊。您说说，您现如今都把沉香哄得与您同床共枕了，索性就直说了呗，沉香那么依赖您，也不一定不喜欢，您再三言两语骗一骗，不就抱得外甥归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抬眼便可看到杨戬的怒目冷光，便再不敢多言。

    杨戬默了一阵，也不反驳，“你确实多嘴。从前便因为你这张嘴，叫我在沉香面前丢了好大的人。”

    哮天犬不明所以，好半天才恍然大悟，主人是说他和沉香捉拿敖望，途中偶遇山神那次啊？

    杨戬不再揶揄，叫哮天犬做好分内之事，不要妄言。尔后听得床上的沉香翻了个身，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梦话，杨戬知道这里的动静惊扰到了他，便把声音压得更低，几番来回之下就毫不留情地把窗户关紧，一阵冷风吹过，话被堵进喉咙，哮天犬翻了个白眼，报复性地“汪汪汪”叫了几声，此时一道蓝光从缝中穿过，把他弹到了天上。

    哮天犬趴在云层上，揉揉吃痛的脑袋，突然灵光一闪，惊诧之余险些从祥云上摔下去，他整理了遍思绪，瞪圆了眼睛，在心中喊道：主人这是承认了？！

    两天后，上元节。奉元城内人山人海，车马喧闹，市集繁多，千百花灯高悬，雄狮滚踏彩球，龙灯游湖中，鼓声鸣太平，山沓画群仙，草绳缚双龙。时年应有大雪，往日常有狂风，今年却难得平静，也没有过度寒冷。

    两边绸布滑下，书有诗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最脍炙人口的莫过于那句“众里寻他千百度。”回首遥望，灯火阑珊中，斯人独立。上元对琴瑟和鸣的眷侣来说与七夕无异，月上柳梢，相约黄昏之后，互诉衷肠，共赏佳景，岂不是妙事一桩？

    人群密集，苏展云小心翼翼地护着小玉，二人情意绵绵。沉香抱着胳膊，走在两人身后，看起来心事重重，旁边的热闹都不去关注，敖春时不时指着个新奇玩意儿让他看，他便笑着敷衍过去，目光仍旧放在前方的一对“璧人”身上，颇为头疼地叹了口气，他不是见不得小玉好，相反，他对小玉一直心怀愧疚，若她得良人相伴，他自然比谁都高兴，可他又怕小玉所托非人，才整日疑神疑鬼，恨不能把苏展云的头发丝都好好观察一遍，只是苏展云确实对小玉无微不至，谈吐也甚是不凡，怪就怪在小玉的态度……也罢，日久见人心，但愿是他多想了吧。

    余光有一道虚影闪过，沉香尚在出神之中来不及反应，须臾间觉得肩膀一紧，便被杨戬搂进了怀里，人流涌动，五个人就这样分成了两拨。

    “留神，别被撞到了。”杨戬提醒道，握着沉香肩头的动作并未收回，反而愈发呵护，他莞尔轻笑，敲了下沉香的眉心，“你邀舅舅来奉元观花灯，自己却心不在焉的，哪有这样的道理，嗯？”

    沉香笑得“谄媚”，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属实扫兴，便拉过杨戬的衣袖道：“对不起嘛舅舅，我可能是脑袋不太清醒，走！我们去那边看看！”是他的错，怎么能冷落了舅舅，太不孝了！这样载歌载舞的节日，该把全部心思放在舅舅身上才是。

    二人走街串巷，过桥渡河，看遍了各式各样的彩灯，游赏了画舫上的舞龙，猜了高台阁楼上的灯谜，舅甥俩博古通今，轻松拔得头筹。一路下来，沉香身上也多了不少东西，都是杨戬买的，见他往什么东西多看两眼就去付钱买下，问的那句“喜欢这个？”简直就像走过场，都没给沉香撒泼打滚的机会。倒是给沿路的摊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毕竟如此丰神俊朗的客人不多见，如此财大气粗纵容孩子的长辈更加屈指可数。

    一阵清甜的香气蔓延开来，小贩高声吆喝着，夸赞自家的元宵有多美味，舅甥俩在店外找了位置，小二笑呵呵地来擦桌子，没多久两碗热气腾腾的元宵就摆在了二人面前，观人间熙攘，品奇闻逸事，何等惬意。

    沉香很喜欢吃这种香甜软糯的东西，冬日里来上这样一碗浑身都能舒畅暖和，瓷碗里盛着七八个圆滚滚的汤圆，上面撒晶莹剔透的桂花蜜，入口绵密，回味无穷，沉香对这元宵赞不绝口，杨戬抬手擦去他嘴角的甜水，眸似映火，紧紧包裹着他，随之忍俊不禁道：“慢点儿吃，小心烫。”

    “舅舅，您也尝尝啊，可好吃了。”

    “好。”杨戬笑容无奈地应答，可还没握上调羹就见眼前金光闪现，顷刻之间头扎双髻身披莲花衣的哪吒就坐在了对面，三个人沉默了半天，就听哪吒调侃这对舅甥真是闲情逸致，忙里偷闲来凡间过上元节，杨戬不以为然，问哪吒是否有公事要办。

    哪吒手一挥，道：“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来传话的，陛下急召，要沉香即刻去瑶池一趟。”

    “啪！”汤匙掉进碗中，沉香咬牙道：“他事怎么那么多？”好不容易能陪舅舅放松放松心情，都被搅黄了！

    杨戬安慰道：“既然是急召，想必很是重要，还是莫要耽误了正事的好。”

    “可是舅舅您……”

    “舅舅今日很开心。”

    沉香一怔，旋即展颜而笑，握住了杨戬宽大的手掌，对方紧紧回握，手上的热度传递，直流入心房。杨戬极其轻微地叹了口气，若再这般，他就真舍不得放沉香离开了，天上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