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他看上去像傻子吗 (第2/2页)

桂花糕，又为他爹斟酒。

    “爹娘，儿子让你们费心了。”

    二老欣慰。

    “不过孩儿想起来一件事……”

    二老心脏同时提了提。

    就在他爹捋着胡须要说什么时，戚晚朝他扬起手。

    “想跟父亲探讨探讨。”

    手掌猝不及防挡在他爹面前，灯光映照下，掌心赫然窝着一枚玉佩。

    戚晚看见他爹的瞳孔骤然紧缩，得多亏他爹面子功夫到家，倘若他爹是只猫科动物，想必此时肯定已经控制不住炸毛了。

    那是感到威胁才会露出的表情。

    戚晚：“爹，您还记得儿子落水那日么？”

    侯府的灯光照在他爹脸上，在戚晚的目光下，他爹控制着面部肌rou，缓慢放松身体，慢慢坐回他娘身边，长长吐了口气。

    “你这逆子……”

    戚晚理解，这恐怕是他爹在缓解尴尬和紧张。

    此时，他娘开口了，“你爹他怎么会忘，你昏迷不醒那段时间你爹虽然没说，但一直很内疚，说是他不小心碰到了你你才会掉下去。”

    戚晚叹了口气，道：“爹没碰到我，这件事您不用愧疚的。只是不知爹还记不记得，那日中秋晚宴，您穿过鲲鹏湖侧假山走廊时，里面灯影昏暗，您当时没注意我，我却因为听到您与友人的谈话而注意着您。

    “当时孩儿准备走近爹后向您行礼，您却一直看着眼前的路，视线低垂，分明没看见孩儿的脸，却喊了一声‘将军’，掷地有声，孩儿便是被您的声音和半膝行礼的动作惊到，不慎踩空，才会坠入湖中。”

    戚晚把那块凤纹玉佩放在桌上。

    “您那么肯定地行礼的原因，总不能只是看见一个跟‘将军’肖似的身影。您刚刚看见玉佩的表情，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他爹又叹了口气，有些不高兴。

    难怪他娘子那么喜欢傻儿子。

    他爹道：“此乃天策大将军之物。”

    “天策大将军？”戚晚心脏。仿佛被细线勒了勒。

    “其实大家更习惯叫他定国神将，”他神情变得有些感慨：“将军乃是当世当之无愧的开国神器，那时乱世，他与圣上犹如双剑降世，一平内一攘外，雷霆手段，才有现在的局面。大将军的事你大哥知道得比我多。你手中的玉佩是大将军的标志之一。”

    戚晚傻了：“他的玉佩为什么在我手里？”

    “他死了。”

    戚晚：“…………”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死于自己人之手。”

    戚晚：“啊……”

    他爹：“我当时是喝多了才会……”

    然后，他爹不轻不重说了句：“大将军跟皇上情同手足，大将军离世，凶手诛九族，凌迟、分尸、刖刑剥皮剔骨没一个逃过去的。所以……”他爹颇似乎有深意：“大将军的遗物，只可能在皇上手中，你……”话尽于此，没再继续说。

    和爹娘分开后，戚晚根据从季诚那里套到的消息，当天出门去了一趟万花楼，天擦黑才回来，正在沐浴时，有小厮进来，端了一壶酒，“少爷，大少爷送来了您最喜欢的酒，说想请您过去叙一叙。”

    他很少饮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最喜欢的酒是什么。

    想起原主，他有些好奇。

    尽管原主在他爹娘口中形象有些一言难尽，但他竟然不讨厌。

    戚晚拎起酒壶尝了口，也就一般。

    戚晚知道大哥的情况在好转，不过只在书信里提到过，现在回来了，作为弟弟的确应该去探望探望。

    况且，他对那位已故的天策大将军莫名很感兴趣……戚晚垂眸看了眼玉佩，大哥也是从军的，不知道有没有更多关于大将军的内幕消息。

    戚晚整理好着装，一路跟着小厮前往大哥的院落，在看见正在门口添灯的大嫂时，戚晚脚步不自觉顿住了。

    大嫂在自家院子，褪去了端庄，只披着一件粉白里衣，在森严暗沉的背景色里被衬得肤白若雪，仿若一朵清尘莲花。

    这才是普世追求的双儿，才情风貌，皆是顶级。

    戚晚想起他老婆，傻笑了下，他的审美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如果非要说个等级，那老婆在他眼里就是极品中的极品。

    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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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府了？”

    “是，公子跟太傅说有事需要回家一趟，夜里就离开了。”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嵇空蹙起眉，没睡好，精神不济，折子摆在眼前却看不进去。

    这时，随侍太监捧来一碗热腾腾的药，道：“皇上，药来了，赶紧趁热喝了歇息吧，如今又染了风寒，真拖坏了龙体可怎么是好？”

    嵇空双目染着几分燥郁，他对自己的身体有分寸，这点病痛，等他事情处理完了好生睡几天，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他现在严重缺乏睡眠，吃再多药都没用。

    太监从袖子里抽出小药瓶，道：“黄医师说您最近身体亏空，这丹药得在睡前多服用半颗。”

    大嫂看见他毫不意外，甚至含笑挑了挑眉：“小弟回来了，你哥哥今日身体欠佳，嫂嫂没能跟侯爷和夫人一起去接你。”

    他身子侧了侧，“进来吧，你哥哥等你好一会儿了。”

    戚晚背脊不自觉绷起，路过大嫂时，他认真道：“嫂嫂，过去的荒唐小弟都忘了，也不会多嘴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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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已经进了院子，大嫂踢了脚门扉，房门掩住，隔绝外界。

    咔哒的关门声让戚晚身子条件反射地僵了僵，深沉的夜色将他包裹，他莫名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

    希望只是错觉。

    然而下一刻，一只手从后面搭上左肩，吐息却出现在左侧耳畔：“有什么关系呢？”他绕到戚晚前面，另一只手扶上他胸口。

    戚晚生得高，肩膀阔，大嫂矮他许多，褪去外袍，肩膀单薄，脖颈细长，越发显得弱质可欺。

    他微抬头，看向戚晚，丝毫没有在外面做当家主母的强硬姿态，软声软语说了句戚晚不太能理解的话：“他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