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争端(10) (第1/2页)

    「吭？」费b安立刻显露出一副惊慌的模样，蓦地抬起头来与他对视，那表情活像是被人捉住了什麽把柄似的，「您、您说什麽呢？当然是我……」

    「既然如此，你现在何必如此心虚？」这麽问出口後，塞德里克其实也只是略感到有些好笑罢了，此时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边转着手中的笔管，边打量着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若不是方才他自吹自擂时、话语中那不自然的停顿，塞德里克或许还不会察觉到任何异状。於是乎也只是随口提了这麽一句，没想到竟似乎是说中了。

    「慌张什麽？又不是不出自你的点子这提案就不能用了。」也看够费b安这副慌张的样子後，他这才继续开口，闲散地靠向了身後的椅背，「我只是确实很想知道真正提出这方案的人到底是谁而已，这样将来若让他一并参与讨论会议不是也b较方便？是你的副官吗？」

    「喔、哈哈哈……关於这个吗……」只见他伸出了食指挠了下脸颊，迅速将眼神撇往了别处，边以打哈哈似的傻笑敷衍了几声。

    「难道真有什麽隐情？」到此时，塞德里克也才真正开始感到有些意外，若放在以往，费b安也早就应该顺势坦白，但他此刻竟看起来像是真感到为难而不那麽愿意说清楚。

    「你也知道自己有多不擅长说谎吧？」他抬起眉来朝他掠去一眼，也是在这麽说的同时，因随之而闪过脑海中的那抹人影，使得他都不自觉地顿了下。

    她也是这样，说谎的技巧拙劣，在他面前，总是说着只消一眼就能轻易戳破的谎言。

    「呃……因为我、其实……」费b安的眼神又左右闪躲了片刻，半晌，才终於下定决心般深x1了口气，「已经答应过绝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的，如果阁下您真的执意想知道……也只能请您尽量别去找她说起……」

    塞德里克听他这麽说，只是更加好奇了，双眼直视他要他继续说下去。

    见他是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了，在打从心底恳请夫人原谅後，他才小声嗫嚅：「……是夫人。」

    「……你说谁？」

    隔了约莫有好几秒钟之久後，才听闻对面又再度传来了那人的声响。

    「是您的夫人，阁下。」

    费b安甚至能清楚感受到，当他这麽说出口的瞬间，整间房的气压似乎都登时骤降了好几分。

    但也只能提心吊胆着等待面前阁下的进一步指示，吓得背後冷汗直流。

    「……交代清楚。」冷沉的嗓音较之以往又更低了几度，塞德里克以笔尖抵着面前的纸张，洁白的页面上，留下一道清晰的黑sE划痕。方才的漫不经心与从容，也早已从脸上褪去了。

    在听闻费b安提及那人时，塞德里克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嗓音乾涩到难以开口。

    他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时候，从别人口中，听到她的名字。

    怎麽会、又如何可能？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他也只能相信，还得迫使自己耐下烦躁，忍下自己那一切不明所以的情绪，去听他的副官交代明白。

    那是她从未让他知晓的那一面。

    ……不。

    或许从最一开始，她便有意隐瞒。

    他想起她那双看似温驯的淡褐sE双眼，偶尔会闪过的灵动模样。然而只要在他面前，就会先习惯X地垂下眼，不着痕迹地闪躲。

    因为她实在太过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他才会一直以来都没注意到的吗？

    其实上次在书房稍微翻过她记下的笔记时，便已经感到有些讶异，如果那真的都出自於她的想法，都是相当惊人、甚至不可思议的。

    不过同时间，他却也仍旧不希望她与教会或宗教事务有过多的牵扯。

    但说到像这样出sE的提案，竟也同样是出自於她的想法吗？

    塞德里克的呼x1有一瞬骤紧，像是被谁给狠狠攫住了x口，而後这样的钝痛竟还逐渐蔓延开来，闷滞的感觉则始终挥之不去。他感到很不舒服。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彼此间的关系未曾有所改善也就罢了，原以为能随时间而稍微减少的隔阂，却原来也未曾消弭过几分。

    然而他到底是在希冀个什麽样的结果？又或是想从她那边得到些什麽？他却也同样回答不上来。

    ……你究竟还隐藏了多少。

    是直到费b安都报告完、并带着惴惴不安的神情离开书房，临走前，还连连回头偷觑了好几眼，整个空间静默许久，塞德里克这才注意到被他紧握在手中的笔，未曾放下，就维持着和方才同样的姿势。

    手指都有些僵直了，细看甚至能发现还带着隐微的颤抖。

    他终是放下了笔，手指摩娑过了椅子的扶手。

    夕yAn都将要西下了。

    塞德里克望着窗外逐渐要昏暗下来的天sE，一双沉甸甸的深蓝眼眸中，神sE略有些晦暗不明。

    听见远处仆从们向他打招呼的声响，陆希恩闻言也抬起头来笑着应声，弯起了一双灰sE的眼眸。

    今天同样是应了宅邸家仆们的请求，而到希斯洛克庄园服务，然而工作结束後，却接到有人带来通知，请他先至庭院处等候，夫人一会儿就到的消息。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麽不寻常的大事。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