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初霁_0102 惊鸿一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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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02 惊鸿一宴 (第2/3页)

这管事宫女太监焦头烂额之事。

    旁的倒是还好说,特别得是这地铺紫毯,所做之成既要柔软,却不得易被撕扯,一折一线都极其麻烦和繁琐。

    倒也不是说宫中缺这宴用地毯,只是这宴用紫毯实在是宫女太监们头一次听说。

    这无论王公侯爵,皆是宴用红毯。红即是喜庆欢愉,宫内更是诸多红毯,取出拾掇便可妙用,而这这紫毯却凤毛麟角,需得抓紧赶制。

    而这一切的繁琐和麻烦,仅仅是武帝一句卿相好紫。

    卿相身贵,能引得皇帝如此重视,婢女太监们心知肚明,莽足了力气干事。

    宴会当日。

    卿怜雪身在相府,墨发顺散,神色清冷坐于铜镜前缕缕梳齐,又瞥这一旁鸢紫宴服,料子是上好的丝绸缎子,其上大绣鸢尾之花,金线银线精致相绣。

    却是黛紫。

    这紫衣实在令他难以目视,不爱这衣色,不爱这色调,更称得上是见紫色便心烦。

    芳华步入琉璃殿内,拾起檀木香梳帮卿怜雪束发,既是生日宴,便要打扮的隆重些。卿怜雪只觉芳华拢起墨发推向颅顶,是要绾起来:“不用绾着,随意些。”

    芳华垂眸颔首领命,声道是,又把发丝顺下来,斜垂至肩上,又于木匣之中去取浅紫发带。

    卿怜雪却眼疾手快,直抽出冰蓝带予她系。

    那套被宫人小心翼翼至之宴服无人问津,被随意的安置在一旁。卿怜雪未曾着上,入宫后便乘着轿撵,又至御花园下轿。

    皇帝在宫中所办卿相生宴堪比帝王生宴,无一处不是精心雕琢,地铺着柔软紫毯。落花落叶不曾见,迈步而过是一张又一张的坐席,无一席不是美味佳肴,珍贵异常。

    各式各样的飘香糕点,每一席之上皆有着江南特色。

    他生于江南。

    可令人觉察颤栗的,便是这坐席之上空无一人,实在诡异至极。唯一可听得声响话语的,便只有席位尽头金龙大宴桌。

    正坐了武云逸和燕征。

    因为那封奏折,他有些日子没见燕征了。

    燕征要比他大上两岁,还是如以往一般的俊逸又潇洒,轻狂气势,却是年少的气息。

    卿怜雪余光斜睨——这宴上带刀侍卫比往日里要多了二十不止。

    也不知燕征察觉有无。

    燕征也许难得瞧出端倪,但他在武云逸身边太久,武云逸身旁多少御前侍卫他在清楚不过。

    卿怜雪只觉太阳xue莫名其妙地跳动,心间更是无故紧张起来。

    他眉间微蹙了一瞬,怕为人所知心绪,又在一瞬舒展开来,移步走了过去。

    他几乎可以明确。

    ——这是场死局。

    燕征被皇帝冷落许久,而下属严复明却步步升迁。

    他府上幕僚有四,还有一个被他救了命的聪明文人黄章甫,其中有一幕僚名叫韩森,与黄章甫一齐搜集了众多卿怜雪贪污和叛国的证据。

    铁证如山,这笔墨更是血汗,一笔一划皆是控诉卿怜雪此人人面兽心,更是丧心病狂如此。

    燕征早在八年前就对他厌恶非凡,如嫌恶鼠,以至于后来与卿怜雪争锋相对,水火不容,从未有过心平气和的时候。

    他燕征身为武将,保家卫国,燕门一家更是皆为忠贞烈士,丧身为国。

    这卿怜雪,竟然叛国?怎么不令人发指!

    于是在韩森、黄章甫的辅助下,他书下痛快墨迹,又亲自登门拜访了忠于燕氏那几位文武官一同上书。

    其结果却是石沉大海,一丝波澜也无。

    这奏折就像被截了!皇帝闭口不谈贬谪丞相之事,甚广为人知地在宫中为这叛贼办生宴。

    甚至还给他也递了一封请柬,倒真是讽刺入骨!

    让他一个忠耿为国之将为这叛贼庆生?

    他哪里还用得着去想,全数断定皇帝已经被卿怜雪蛊惑了心智。

    既然来请,他倒是要看看这叛贼葫芦之中卖的是什么迷魂药!

    这御花园修葺地焕然一新,一席一坐皆无旁人,燕征倒是知道这卿丞相不爱热闹,想来现下还真是又要排场,又要冷清,铺张浪费。

    尽头席位上座着武云逸,燕征身拜道:“参见皇上。”

    武云逸示意他坐下,龙颜欢悦,始终是和气般的笑涔涔。

    他本想提醒武云逸不要过多把心思放在卿怜雪身上,再当面状告卿怜雪一次。

    随着礼仪太监恭恭敬敬地尖着声音嚷教了一句:“卿丞相到——”

    他没机会说出口。

    二人扭头看去,正是卿怜雪。

    这人身姿轻曼,却走得端正,以薄唇冷淡有礼道:“参见皇上。”

    武云逸瞧着他着的是一身冰蓝绸缎锦服,未着他手送,却未露一丝不悦,起身便要去扶卿怜雪,却又被卿怜雪不动声色回避。

    武云逸笑意凝固一刹:“怜雪快起身坐,今日你才是寿星。”

    卿怜雪垂眸点头,又觑向燕征:“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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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觑,却正好和燕征四目相接。

    卿怜雪不顾对方威胁里带着蔑视的眼神,坐于燕征身侧。

    燕征仍旧一如往常,一向直来直往,眼中从不隐藏厌恶。他还记着以往燕征主动近他身侧,俯他耳语。

    他满心喜悦,心如小鹿。

    而后听见燕征轻蔑语道:“你究竟爬了多少床才到此地步?”

    便彻底将他的心从云端推下了暗不见底的深渊。

    武云逸本想让卿怜雪坐自己身旁,可卿怜雪自己选了位置,断然没有让人再换的道理。

    武云逸拍了拍手,一波又一波的婢女提着菜品上来,每一道菜都是用精美的琉璃盏装盛,既显得盛重又看着金贵,婢女们放完即刻就退了出去。

    卿怜雪爱吃糕点,这菜品大多是江南的糕点,既精致又美味。

    皇帝贴身太监清禄端着上好御酒,恭敬与三人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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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怜雪倒没动筷,手置双膝,腰身挺直,好不容易嘴角扬起点笑来:“既是臣的生辰宴,皇上怎么请了这么个莽夫来?”

    他生得好看,语调也轻柔,听着还有些埋怨的意思。

    武云逸未答,燕征就呵声抢着回了一句:“丞相大人的宴会与天同庆,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自然想来瞧瞧。”

    卿怜雪不禁要给燕征抚掌叫好。

    这可真是好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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