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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眼睛睁开,外头风雨声依旧不断。 由於前一晚就已得知今天因为台风,而停止上班上课,我们才有机会睡得b平常晚。 我躺在床上,深深凝视在我身边熟睡的少桓,伸手抚m0他的脸,感觉他似乎又瘦了一些。 「……几点了?」他低问。 「快九点。」 他轻吁一口气,微微睁开眼睛:「好久没睡到这麽晚了。」 「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弄点吃的,你想吃什麽?」正要起身,他却拉住我,将我整个人拥入怀里。 我一愣,笑问:「怎麽了?想拿我当抱枕啊?」 他没有回答,只是抚着我的头发一会儿,开口:「你的头发……好像变长了。」 「有吗?我倒是没什麽注意到。」我眨眨眼,「仔细想想,我应该从小就是这种长度了,只要一留长,我妈就会叫我剪掉。有一次,我还因为舍不得,在理发店忍不住哭了起来呢。」 「真惨。」他轻哂,「难怪,所以在我的记忆中,你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因为没变,所以回来後一见到你,马上就认出来了。」 闻言,我盯着他:「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问啊。」 「小时候……你搬家离开後,有曾经再想过我吗?就算只有一点点……」 「没有。」他很快答道:「对当时的我来说,只想把所有一切不愉快的事通通忘记。」 我停顿,苦涩的笑:「也对,毕竟当时我对你做了那麽过份的事。」 「就知道你会难过。」他捏捏我鼻子,「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 「什麽?」 「你一直以为我没有原谅你吧?」 「不是吗?」 「不是,其实早就原谅了。」 「什麽时候?」我意外。 「我们搬走的那一天,你跑到我家,还在车後面拚命追我们。」 「你怎麽知道?」我大吃一惊。 「我当时坐在我爸旁边,从後照镜里看到的。你一边哭一边追,还差点跌倒,不过当时发现到的,好像也只有我而已。」 「为……」我声音微颤,眼眶微热,「为什麽现在才说?害我一直难过自责到现在,过分!」 「好啦,那个时候我也很痛苦啊。」他加重拥我的力道。 「什麽意思?」 「我当时是一边看着你追,一边默默掉眼泪,现在提起这些,还挺丢脸的。」 「掉眼泪?你哭了?」我又是吃惊。 「当然是偷偷哭啊,怎麽可以被我妈他们看到?」他再捏我的鼻子,「我也不太记得是为了什麽,只是看到你之後,就忽然间想起很多事,结果眼泪怎样都控制不住。」 「……所以说,那时我在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一定的份量了,对吧?」我鼻酸。 「应该是吧,所以後来又拿那件事伤害你,也只是不希望你忘记我们而已,很幼稚。」 「但你後来不是要我全部忘掉,当作从来没认识过你们,不是吗?」 他没回答,只是缓缓一叹,m0m0我的头:「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再想它了吧。」 我点头,在他怀里满足的闭上眼,没有再开口。 不知不觉,天气逐渐转凉了起来。 面店生意一如往昔的好,常忙到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可能是因为C劳过度,再加上天气转变,我不小心感冒了,有时忙到昏昏沉沉的,老板娘看不下去,要我在家休息几天,等感冒痊癒後再去上班。 下班後,我拖着疲累沉重的身子回家,一倒在床上,就动也不动,没有几秒便失去意识。 隐约中,我感觉到有人在m0我的额头。 眼睛睁不开,我只能握住那双手,问:「少桓?」 「你还好吧?」他语气温柔。 「嗯。」 「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只是小感冒而已,睡一晚就没事了。」我微笑,喃喃:「对不起喔,你明明就b我辛苦,b我累的……」 「说什麽啊你?」 「现在几点?」 「十二点。」 「咦?」我吃力张眸,「你今天这麽晚才回来呀?」 「对啊。」他莞尔,「你身子这样子,暂时就别去上班了。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不准说不要。」 我点点头。 之後的两三天,少桓没有去工作,留在家里照顾我。 当我躺在床上,看他为我这样忙来忙去的,心里虽然不舍,却又觉得很高兴、很幸福。 想要一直待在这个人的身边。 「你真的没问题了吗?」准备出门时,他问。 「没问题,都快躺一个礼拜了,再不去上班,老板娘会发火的。」 「但你脸sE还是很苍白。」 「真的没事,趁今天下大雨,不用去工地,你就在家里休息吧,照顾我这麽多天,你应该累坏了。」我微笑,「谢谢你。」 他嘴角牵动,没说什麽。 「那我出门喽。」 「嗯,路上小心。」 离开住处,我撑着伞快步跑去面店,老板娘她们一看到我,纷纷上前关心:「予涵,你身T好多了吗?」 「嗯,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但老板娘还是拧着眉头说:「你真的有好好休息吗?怎麽脸sE还是那麽难看呢?真受不了你这孩子,努力工作是很好,但也别把自己累成这个样子啊!」 「对不起啦,老板娘,但我很快就没事了,我现在真的好多了。」我笑了笑,接着就换上围裙,开始招呼客人。 到了下午,外头的雨变小了,只剩毛毛雨缓缓飘落。 忙完一轮後,休息时间,我跟佩珊边吃饭边聊天,她好奇问我:「予涵,你跟你男友年纪一样大吗?」 「嗯,对啊。」 「真的?看不出来耶,上次我观察了一下,总觉得他不太像高中生,感觉还挺稳重的,你们是怎麽认识的呀?」 「我们从小就认识了。」 「哇,青梅竹马吗?好浪漫,那你们是怎麽在一起——」还没问完,老板娘发怒的声音就从厨房传来:「林佩珊,你没事问这麽多g麽?有时间问这些还不赶快来帮忙,客人都进来了!」 「呿。」她翻翻白眼,又悄声跟我说:「晚点再告诉我唷!」 我笑了笑,在她走进厨房後,又听见店门被推开的声音,我立刻起身回头对客人喊:「欢迎光临,里面请——」我霎时哑口,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当爸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我浑身血Ye几乎凝结,当场动弹不得。老板娘见我没反应,从厨房出来喊:「予涵,怎麽呆站在那?快招呼客人啊!」 爸往老板娘望去,接着走到她面前,开口:「不好意思,我是予涵的父亲,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她谈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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