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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夜露  (第2/4页)
拨电话告诉父母时,退烧的江一赫然出现。    「阿一,你怎麽来了?」    「因为我不能没有你啊。」江一笑得爽朗,「而且我们约好了。」    江一加入冬令营後片刻不离蓝天屿身边,那群高年级生也就找不到机会再对他下手,仅能耍耍嘴皮子。    「天天,你的腿怎麽了?好大一块瘀青……」    蓝天屿从澡堂回宿舍还未穿上睡K,便被眼尖的江一喊住。    「没有啦……我不小心撞到的。」    「那手臂那个伤口是什麽?也是撞到?」    「呃……跌倒擦伤。」    闻言,江一眉宇紧蹙,「是他们g的吧?」    「……」    结训那天,江一拿着一大瓶加了曼陀珠的沙士往那帮人脸上泼,又趁对方眼睛被糖水糊住的间隙,揍了好几拳过去,一下又一下砸着他们的手臂和腿脚。    一旁的营队老师见状拦住江一,孰料江一冲着他g唇笑道──    「怎麽了?我只是在玩闹啊。」    蓝天屿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一幕,沙士的香味被江一卷成了烟草,小火烧出银白sE的烟雾,轻轻溜进他的鼻腔内,轻轻成瘾。    江一走入他心底的每一步都是轻而缓的,如慢X病毒,待他蓦然回首已是病入膏肓。    但江一进入他x底的每一寸却都是重而急的,如流行感冒,无须待他回首便已一命呜呼。    「阿一……不能没有你的……是我啊……」    江母迟迟未归,江父的遗照高高挂於白绫,江一在他T内横冲直撞,他则躺在纸莲花中摇摇yu坠。    丧礼一切从简,江一只请了七天的丧假,蓝天屿则陪他走完一半的时程。这段期间,台北YSh的雨不曾间断,空气闻来都是散不掉的霉味。分明是初夏时节,气温却低寒得能螫伤人的肌肤。    治丧时,江一和江母都是安静无波的样子,嘴里念着佛经,眼中毫无生气。只有江父火化那天,江母才对着骨灰恶狠狠地发了一顿脾气,尔後便哭晕了过去。江一则沉默地看着一切发生,彷佛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你今晚能不能陪我?」    情绪不稳的江母被送去了医院,又是孤身一人的江一拉着蓝天屿卑微问道。    「你……还好吗?」蓝天屿望进了他眸底的哀戚。    「就一个晚上,我真的什麽都不会做。好不好?」    蓝天屿见不得江一如被雨打落的枯叶,「……好。」    江一如他所言,只和他同小时候一样盖着棉被、促膝长谈。    「天天,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有正常的爸妈、正常的家庭,他们都很Ai你、很尊重你,也很在乎你的感受。」江一凝视着天花板,「我常常在想,如果我也是你们家的小孩就好了。」    闻言,蓝天屿握住江一捂在棉被里的手,声音如饮水机流出的细细水柱,「你爸妈只是不知道怎麽Ai你,就像你不知道怎麽Ai他们一样。」    江一回牵起他的手,语调似被水浸泡过,「他们才不Ai我,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Ai我,没有。」    沉静了半晌,蓝天屿的呢喃在空寂的夜里成了泉涌,「……你不是有我吗?」    「这是你说的喔。」江一翻身贴着他的脸颊,笑意若海涛袭来。    「我没说。」    「你刚刚明明说了。」    「没……算了,你开心就好。」    蓝天屿在冰冷的月光中,轻轻阖上眼。迎合江一几乎已成为了他的本能,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对江一的一再纵容,到底是对还是错?    或者,他只需要知道,他喜欢他,想陪伴在他身侧,这样就足够了?    他不懂,为什麽江一的事情不能像数学题一样,套上公式便能得出正解?    为什麽他对他的感情不能像英文一样,拼出完整的单字?    为什麽他的思绪不能像国文课本一样,写出一篇有条理的赏析?    为什麽,恋Aib学校里的任何科目都还要难预习。    「所以,你们和好了?」    京海高中的走廊上,江一又回到了先前吊儿郎当的姿态,一边搭着蓝天屿的肩膀,一边挑衅地睥睨着杜晨枫,後者懒得跟他一番见识只随意抛了个问句。    「应该算吧。」    「天天,什麽叫应该算吧?我们就是和好了。」江一忿忿答道,「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们一直霸占着他,接下来……」    「什麽叫霸占啊?你是幼稚园小孩抢玩具吗?」一旁的温以嫚气愤难耐。    江一没接下她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接下来,他不会去补习了。」    「什麽?我怎麽不知道?」蓝天屿转头瞪眼道,「我哪时候说我不去补习了?」    「你去补习,那放学後我们哪还有时间一起玩?」    「我假日也可以陪你啊。」    杜晨枫摇了摇头,打断两人,「江一,我们要升高二了。蓝天屿要考的是医学院,你不会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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