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沉沦资讯_第七十七章、不堪回首旧时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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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不堪回首旧时情 (第6/6页)

“那他成亲真晚啊。”

    上官阙摇头:“五夫人。”

    韩临顿时懂了,只想世家公子多都这样。又问他住在哪里,想同他避开,省得再有今日这事。

    上官阙道拙政园,顿了顿,又说:“十多年前带你来姑苏便是住在那里。”

    韩临当然记得,雪夜里他来敲门,试的事至今不知真假。想起此事,忽然问:“家主又给你牵亲事了吗。”

    上官阙说是有几桩:“毕竟岁数到了,总有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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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临说:“哦,那你这次带她来了吗?”

    上官阙问:“他?”

    韩临说:“唐青青。”

    “并非大事,舟车劳顿,她留在金陵休息,我独来的。”

    韩临笑着挑事:“你不带人来要怎么试?”

    夜雨潺潺,上官阙停了停笑,才说:“我只是遇上你,一错再错。”

    他说话一向不清不楚,以前老让韩临猜他话意,现在韩临不会再战战兢兢反省自己是否又做错什么,只是不知为何他忽然又怨到自己头上,韩临不胜其烦,还欲再说,便听雨声里上官阙道:“流言传得广,家主周到,条件合适的对象里,小姐与公子都有提,公子都还要多些。只是没那个必要了。”

    韩临寒声道:“你将我拽进水里,自己倒是上了岸。”

    上官阙似笑非笑:“你要我为你守贞吗。”

    雨下得急了,湖面上一时似坠出千万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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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临一时无言,不肯再理会他。

    半晌才听他道:“我说家仇未报,没心思成家。这事往往家里人催才管用,旁人没那个底气。”上官阙柔声缓气的:“我家里没人了。”

    一阵沉默,上官阙再起话头,问他待你怎样?

    韩临低头:“他很好,是我不好。”

    上官阙转过头打量他一眼,说:“你比上次见又瘦了。”

    晚上挽明月刚就这个发过火,韩临不想再提,只说还好。

    上官阙忽然说:“你有没有告诉过他,你夏天不吃放花椒麻油的菜,冬天不吃生冷的菜,一概不吃太甜的菜。”

    韩临是不大爱吃甜口的菜,但其他的事简直子虚乌有,反口就道:“我吃饭哪里有这么挑。”

    “你是不挑食。”上官阙缓缓道:“只是逢上这样的菜,你吃饭只将乘给你的吃完,不会再添。碰上碗小米少,你也从不提。”

    韩临闻声一愣,从未注意过这事,只是不信,说这东西我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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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阙笑了起来:“你的口味,无论是饭菜还是女人,我一概比你清楚。”

    话愈说愈怀起旧,韩临打住:“我已经够麻烦他了,饭能吃,我饿不死就行了,不用讲究。”又问起:“红袖什么时候生?”

    上官阙说年底,本来想带她回来再瞧瞧脸,诊出刚怀上,不宜远行,便没带她。

    隔壁画舫有人叫起子越,上官阙回身望过去,侧耳听来人讲话,一点头,转向韩临,道我得回去了。珠帘掀起一半,想了想,转过脸来:“你可以把面具取下来吗。”

    韩临沉默。

    上官阙又笑着说:“见一面少一面了。”

    韩临只摘下,一双眼望着升起烟雾的河面,并不看他。

    离开前上官阙微微颔首,道了声:“多谢。”

    韩临松了口气,缓解身上的颤栗。

    面具来不及戴,便有人也出来透气,转眼间见到韩临真容,起了兴致。韩临回头一看,正是旁座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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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临要将面具戴上,却被轻挑公子握住手腕,说我还当是你脸上有大块的胎记和疤,你这样的长相,遮了去着实可惜。韩临阴着脸抽出手,重戴回面具,用瞎编的事应答那呆拙公子不懈的追问。

    雨声中隔船珠帘拨动,有人往他手里塞件东西,他正与人应对,下意识接过,低头一看,是把油纸伞。一愣,目光朝隔船看去。

    上官阙道:“这是梅雨,恐怕短时间不会停。”

    不等韩临塞回去,转身便走了。

    旁人见到上官,眼都直了,一双眼只随隔壁画舫中人影飘动移动,叹道:“这等相貌,可惜坏了一只眼。”

    趁他发痴,韩临忙钻回画舫中,找了个离偏僻角落坐下。

    漫长的唱词终于念完,画舫靠岸,微微细雨果如上官阙所言没停。韩临正迟疑着要不要用上官阙相赠的这把伞,一抬头,就见堤岸垂柳下,撑伞立着一个个极高大的人,比许多中壮年高足足一个头。

    挽明月见韩临手上有伞,笑说:“我白来了。”

    韩临迎着雨跑到他的伞下,说正好啊。那把油纸伞在手里握着,没扔也没打开。

    挽明月说:“也不知怎么回事,这雨细归细,好像下个不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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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临在他伞下道:“这是梅雨,短时间不会停的。”

    夜雨寒凉,韩临在船尾给风吹了许久,在马车中打了一路喷嚏,一回客栈便去洗热水澡。

    挽明月撑伞到屋里沥水,也正好见到韩临洗澡前塞给他的伞,心想在外呆了一个月,好歹学会未雨绸缪。见伞面被雨水打湿,也撑开来,对光看去,见伞心竹骨镌刻“上官”二字暗纹。

    韩临洗完澡回来,就见挽明月抓起干绸布来为他擦头发,说:“我们接下来不去杭州,先去趟茶城,再去临溪。这次去多呆一段时间,你不是想去帮你师叔教徒弟吗。”

    见他松口,韩临欣喜若狂,扭过头来:“真的!”

    挽明月点头。

    韩临高兴坏了,去够挽明月的唇角,亲了好几下:“谢谢你!”

    挽明月抱住他,亲他耳后,抱起他往床上走。

    次日一早,推开窗,满屋的腥气顿时被雨水中的清冽土腥气冲淡不少。昨晚折腾到很晚,挽明月还在睡,韩临下楼到传闻中的老记早点铺子买吃的。

    出了门才记起忘带伞,早点铺开在这条街上,细雨霏微,韩临也懒得再上楼去取伞,捡着屋檐往那方向走,一路上想着,昨晚的偶遇,要怎样对明月说,才不显得像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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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走多久,却又见到熟悉的身影。

    薄雨微阴,云幕低垂,那人单边眼罩,一身红衣,在黑瓦白墙间格外显眼。

    韩临明明记得这个客栈与拙政园相距十数里,上官阙为什么会一大早到这里?

    他不会傻到以为这是偶然,转身往客栈走,却见上官阙撑伞跟着他。

    眼看就要跟到客栈门口,韩临转身问:“你来金陵真是为了朋友娶夫人?”

    上官阙只笑不答。

    韩临又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上官阙微笑开口:“白蛇传的故事里,许仙要去还伞,我担心你忘,过来提醒。”

    挽明月醒时,韩临递来热腾腾的早点,他接过吃了一口,眼风扫到昨晚撑在屋中的两把伞,只剩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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