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掺和_1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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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几天,燕濡山好像放松了对燕鸿雪的禁制,每一天他都会来看我,带着饭菜和清水。他的手臂上打着厚厚的石膏,却坚持用右手艰难地扶着我、为我喂食。

    我却并不准备和他说一句话。我们之间早已恩怨两清,最好的结局就是陌路擦肩。就算我暂时被关在燕家密室逃脱不得,我也没有向他求助的念头。

    要么燕濡山就在这里把我关到Si,我天生不认识妥协二字。

    “然然,你看我一眼,你和我说说话。”他偶尔也会轻声对我说,俊秀的脸上是一片令人恻然的哀伤恳求:“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你离开这两年,我每日每夜都会梦见你,在不知名的地方受伤、哭泣,我找不到你的踪迹,但是我真的担心你。”他说:“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到底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我们也曾经有一些美好的岁月的,对吗?”

    “是我的刚愎自用、冷血自私Ga0砸了这一切。”燕鸿雪哀哀地说:“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喜欢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你喜欢薄灯那种,我也可以学。你看看我,只要你看看我。”

    我闭上眼,撇过头,不愿意再听。

    时至今日,我还是很难理清楚心里对于燕鸿雪的那种复杂感情。信任这种珍贵的情感,我曾交付给薄灯,又被我自己收回;后来分出一丝丝给了燕鸿雪,也被无情摧折。

    燕鸿雪对我的感情,也许是真切的,不管是执着于皮相还是什么,那一腔痴迷我不是感受不到。但我这个人,天生一根倔骨,除非我心甘情愿,否则半点强求不到。风雨愈烈,我骨头愈y,大概是知道世界上其实没什么牵挂了,唯有一条X命。给我X命的两个人,如今一个不在了,一个无所谓,我也不是很把它当一回儿事。

    人这一辈子,理所应当要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过。如果不是我自己想要的,强加给我的,就算是金玉琉璃、无价之宝,那也是粪土朽木。没有谁的真心就必须要被接受,没有谁的情意就必须要被强求。

    自然,也没有谁的道歉、赎罪,就必须要被原谅。

    燕鸿雪仔仔细细给我擦净脸庞,这段时间他的照顾的确是十分周到,就好像当初在成璧高中囚禁我一样,只不过这次施暴者并不是他,但他还是用一种虔诚的赎罪态度来面对我。

    自从在陆家老宅那个杏花纷落的春夜之后,我其实很少去回想我和燕鸿雪之间的纠葛,因为我自始至终都认为这是一段不该存在的孽缘。但是扪心自问,我确实忘不掉那天晚上,燕鸿雪含着水光、带着哀哀祈求的眼睛,还有他几乎是放下了尊严的那句话:“然然,我不怪你,就算我们扯平了,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自从爸爸走后,我就像故事里那只生来没有双腿、只能在风中不停飞翔的倦鸟,可怜而又卑微地寻找一方可以栖息的枝头。对安之岚的孺慕之情,对薄灯的景仰之心,其实都只是这种依恋心理的具象化。我冷静、乖张、孤傲、要强,其实内心深处还是住着那个十二岁嚎啕大哭的小男孩。

    如果我从未感受过亲情,也许就不会这样垂Si挣扎着去寻求这点温度。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怨怼我爸,为什么这么早的抛弃我,让我得到后又失去。或者怨怼安之岚,给了我一副这样的容貌,让我对所有靠近的善意和关怀都抱有天然的警惕,无论好或者不好,总是竖起全身的尖刺去防备。

    迄今为止,对我给予了完全不求回报、毫无恶意的关怀的,只有宋敏敏和陆昊苑。所以我对这些柔软、纤细的nV孩子,总是抱有天然的善意和宽容。而对男人,则是本能的抵触。

    那天的花sE纤细,月光妩媚,燕鸿雪的身T在我身下也如杏花绽放。在我按着他、用自己的方式侵犯着他的时候,他像被打开的柔软蚌壳,在q1NgyU和羞耻的冲击中承认着自己的心意,那一瞬间我不是没有动摇过。他的暴行是实打实的,他的喜欢也是实打实的,无论是他的身T还是心意,都曾带给过我昙花一现般的愉悦。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但至少我不讨厌。

    如果是从前的我,恪守着我爸的教导,心里存着对我父母往事的憧憬,我的的确确会反感他,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在践踏我的信仰,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信仰。但是这么多事林林总总下来,在那段痛苦岁月里,我被迫学会了享受情事、接受自己在xa中获得的快乐。从哪个方面而言,燕鸿雪都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床上伴侣,如果我真的对结婚成家Si心了,也不是不能接受和他偶尔的春风一度。

    但是不行,我目前对自己的未来还并未Si心,我依旧对自己将来的小家庭怀有渴望。所以我不会去放纵自己沉溺没有结果、并非两情相悦的情事,也不会去放纵燕鸿雪靠近我。他有他的一辈子,既然知道我们并无结果,就不应该纵容他在我这里迷惘沉溺,无论是不是真心喜欢他,都应当让他回到他自己的正轨上去。

    于是我抓住了燕鸿雪的手腕,缓慢而平静地对他说:“我原谅你了,你也放过我吧。你应当有自己更好的人生,不要再在我身上投入得不到回应的感情了。”

    燕鸿雪正单手艰难地整理着绢帕,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在温水中清洗。他头也没抬,语调也很平静:“然然,你以为我没有挣扎过、没有反思过吗?在发现自己对你动了真心的第一时间,我就花了无数时间来自省。我太了解我父母之间的悲剧,我也太明白我们这种家庭,动了真心是多可笑悲凉的事。”

    他攥g绢帕,继续擦拭我的颈侧:“但凡我有一点理智cH0U身的机会,我就不会再继续靠近你,甚至于对你做下后面的那些事情。但是确实做不到,无论是见到你的笑容,还是了解到你的孤寂之后。”

    他蹲在我身前,抬头直视着我,认认真真地说:“我b薄灯更了解你,b陆昊笙更关心你,他们从来都不明白你的害怕、你的无助、你的渴求。你想要有人如你父亲那样真正的Ai你,不顾贫富、不论妍媸、不计得失。我承认,我做不到那么全心全意,但是我愿意去改变,直到你的眼神真正投在我身上的那天。”

    他说:“然然,我求你,认真看一看我,好么?”

    我凝视着他,眼眸如清泉明湛,虽然有些虚弱,但仍旧是俊秀美好的男子颜sE,已有了青年时期端正清朗的线条。望着我的眼睛里满满当当都是情意,让人无法说出拒绝之语。

    ——但那并不包括我。

    我望着他,平静地说出了极其无情的话:“燕鸿雪,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哪怕同样的孤独、渴望同伴,但我们永远也不会是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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