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逆反 (第1/1页)

    季枫言前三天的行程都安排得很满，第四天晚上她需要参加一场商务酒会，白天的行程定下参观一场在H市举办的博览会。

    出门在外，季枫言不喜欢身边跟随着太多人，于是只带了沈应卓。

    季枫言说要取一件遗落在他人处的物品，司机半途绕行，在一家酒店门前停下。

    在看到季枫言和沈应卓先后下车的时候，陆辙眉骨轻轻一抬。

    季枫言迟到了十五分钟：“不好意思，又让你等了。”

    “没关系。”陆辙语气不冷不热，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等了。”

    季枫言意会，大方地笑了：“没关系——你倒是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陆辙将一枚海螺珠吊坠耳环还给季枫言，然后看向一旁沉默的沈应卓：“新助理，不介绍一下？”

    “谢谢。”季枫言合拢掌心，“我想，没这个必要。有事的话，你可以找陈悦。”

    陆辙并不强求，微微点了点下颔。门童戴着白sE手套，为他打开车门，他上车离去。

    像沈应卓这样情感经历空白的人，也能窥出陆辙和季枫言之间的暗流涌动。不过，她的个人生活，也与他无关。

    博览会不对社会公众开放，会场里还是聚集了如山似海的人群。沈应卓与季枫言并肩，她兴致盎然地逛了整个上午。

    在技术装备展区，季枫言的脚步无预兆地刹住，沈应卓问：“你怎么了？”

    季枫言斜了下额，她目光指向的，是个戴贝雷帽的外国老者，外表平凡，正在端详一款最新的汽车电子芯片。她辨认出老人是德国一家电子电器工程公司的前任掌门人。

    这家低调的德企因为前年新研发出一项突破X的芯片技术而在领域内声名远扬。很多公司都想争取其在中国的代理权，只是他们颇具有日耳曼民族的傲慢，拒绝了多家企业的合作意向。

    季枫言不问原因，利落地迈开步伐，上前用德语说了一句你好。

    老者只身一人，显然是私人行程，他惊讶地看着季枫言，她b他高半个头，谦和地递上自己名片：“我是卓风集团的副总裁季枫言。”

    季枫言从老者观看的半导T芯片开始，与其展开聊天，他原本被打扰的不悦，渐渐地缓和下来。

    季枫言只会几句简单的德语，故而以英文表述，在她即将切入重点，老者询问：“你带了德语翻译吗？”得到否定的回答，他摇了摇头：“我今天是和家人来的，很快就离开，没有谈公事的打算。如果未来有机会，我会愿意听到更多细节。”

    如果未来有机会，在中文语境里属于遥遥无期的客套话。季枫言但愿德国人将其理解为承诺。老者与她道别后，安静伫立在旁的沈应卓说：“走吧。”

    本来就是不期而遇，季枫言这时尚未觉察出任何问题。直到后来，她上了一趟卫生间，沈应卓在门口等待。

    季枫言洗了手出来，沈应卓提着她的铂金包，侧对一个外国nV人。

    nV人怀抱一个哭啼的婴儿，向沈应卓求助展馆医务室的走向，他以发音准确清晰，且极为流利的德语回答了对方。

    “沈应卓。”季枫言眯起眼睛，“刚才你没有告诉我，你会德语。”

    沈应卓转过身，脸上不见心虚，反而微微一笑：“你也没有问我。”

    从高中开始，沈应卓的二外选修的一直是德语。由于对大陆法系和德国古典哲学有浓厚兴趣，也考虑过去德国做学术研究。

    季枫言在人事系统调出了沈应卓的简历，语言能力栏写的是德语流利，满分通过DSH考试。显而易见，先前他是故意对她的翻译需求视而不见。

    “何况，我的本职工作是法务，做你的助理，已经超出了我的工作范围。”沈应卓不疾不徐道，“季总，我只领一份实习工资，总不能连翻译的工作也做了。”

    季枫言一步步走近，语调轻扬：“原来是钱多钱少的问题，那我给到多少钱，你可以陪睡？”

    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经过这段时间，沈应卓的心理素质已经实现质的提升，他应对说：“我不需要你给的钱。”

    季枫言笑了一下：“哦，你的意思是，你是免费的？”

    沈应卓被她的轻视态度反将一军，他牙关合紧：“季枫言。”

    季枫言举步先行，擦过沈应卓的肩膀时，她警诫道：“应该称呼我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在我面前，你也最好隐藏你的逆反心理。”

    酒会在晚上七点开始。

    季枫言一袭水红长裙，从试衣间里走出来，沈应卓怔了一下，平日的商务场合，她很少穿鲜YAn浓郁的颜sE。

    但像红sE这样瑰丽的颜sE，穿在季枫言身上，极为合适。做不到喧宾夺主，被她镇压着，烘云托月地衬映她的大气与美YAn。

    沈应卓拿着季枫言的一对耳环，正要递给她，她对镜整理仪容：“帮我戴上。”

    季枫言转过来面对沈应卓，他站在她身前，稍微抬手就能环抱她。

    其实，无论袖扣还是耳环，皆属于很私人的配饰，要在亲密距离才能够看得清楚。季枫言的耳朵在沈应卓的眼下，他的食指抬起她冰凉的耳垂。

    灼热的鼻息洒落在季枫言的耳朵，痒丝丝的，她莫名地有点不耐心：“快点。”

    “别动——是你非要我帮你戴的。”沈应卓蹙眉，“我没给别人戴过耳环，太快了会弄伤你。”

    沈应卓手指捻合，不自觉地捏了一下季枫言的耳垂，她霎时有微麻的感觉。然后他缓慢地将h金材质的耳针穿入孔眼。

    右边亦是如此。季枫言的耳垂被他捻在指间，依然莹白如玉，她不是会害羞的人。沈应卓妄念一动，忽然想看到她耳朵红透的样子——通过r0u或者咬的方式。

    “好了。”最终，将耳针穿好，沈应卓收敛心神，落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