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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八

    回到克拉克的公寓时，布鲁斯敲敲房门，却无人应答。他掀开地毯，熟练地找到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后里面却还亮着灯。桌上摆着还有余温的三明治，显然主人刚出门没多久。布鲁斯打开手机，克拉克撤回的那两条消息格外显眼。

    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小记者目击超人与韦恩幽会，心灰意冷”的情景，发了一条“你撤回了什么，甜心？”后，便走向厨房。如果是现实，他肯定直接就拿着克拉克的三明治开吃了，但现在他们还处在暧昧期，适当的距离感有助于感情升温。布鲁斯剥开一根淀粉肠，叼在嘴里，翻找着小记者的冰箱。

    这过程中他听见公寓门开启又合上的声音，从脚步声推断，是克拉克回来了。布鲁斯继续蹲在冰箱前翻翻找找，咽下口中的淀粉肠，没有回头：“你冰箱里怎么一点速食产品都没有？”

    “老天啊，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还没给你钥匙呢！”

    “备用钥匙下次别放地毯下了。”布鲁斯听见水滴落在地上滴滴答答的声音，皱着眉站起身，回头看向克拉克。“克拉克？”他走上前，“你怎么身上湿透了？”

    冷意从克拉克身上传来，他几乎整个人都被雨水打湿，夏季的衣物贴在身上，隐约透出下面的rou色。但布鲁斯没心思欣赏这个，他还记得面前的男人只是普通人类，甚至连布鲁斯韦恩都打不过。他拉着一脸不好意思的肯特走向浴室，抽出小镇男孩那条毛巾搭在对方头上。

    “外面刚刚下了场阵雨，”克拉克摸摸自己的鼻子，“我想着你没带伞，就冲了出去……”

    “但是我不知道你在哪，于是就给你发了两条短信想给你送伞。”

    雨水从克拉克头发上滴下，也不知道他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然后雨停了，我想起来你见客户的话，应该不至于没人接送。”他被布鲁斯推进浴室，手指扒拉着浴室门，努力向布鲁斯解释自己的情况：“我觉得这也太丢人了！就……”

    “好的，好的，肯特先生，”布鲁斯毫不留情关上浴室门，“先让自己暖和起来吧！”

    浴室门合上，磨砂玻璃叫他看不清门外的布鲁斯。“你可以先吃我的三明治！”说完，他便沉默了下来。克拉克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有压迫力，他默默脱下衣服，想着刚刚看见的场景。

    小记者一开始确实是想去给布鲁斯送伞，这场雨也并没有大到能叫他变成落汤鸡的程度。他的确给布鲁斯发了消息问对方在哪，鬼使神差坐着电车来到了城市的边缘。克拉克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这边，但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而布鲁斯果然在这。他看到超人抱着韦恩从天空降下，落在不远处的树林中。这趟电车上乘客不多，如果不是他一直看着窗外，估计也注意不到这短短一瞬间的画面。

    考虑到布鲁斯来大都会的目的，他会去见超人并不习惯，但克拉克还是莫名生出了一种危机感。

    他打开花洒，让热水淋上自己的身体。

    超人与布鲁斯的距离，似乎太近了一点。克拉克告诉自己别这么紧张，明明他还和布鲁斯只是暧昧阶段，不应该这样过分关注对方的社交，但大脑中某个区域正不断发出警报。他想起韦恩那词典厚的暧昧对象名单，虽然同样感到吃味，却并没有危机感。他的直觉一直很准。

    所以克拉克知道自己对布鲁斯是特别的，而超人同样如此。说到底，布鲁斯是为了超人才找上自己的，不是吗？

    体温在热水作用下回升，克拉克关上花洒，告诉自己不用这样急着将超人看作假想敌。

    回程路上他刻意走在滴水的屋檐下，将自己淋成了一只落水的小狗。克拉克对人温和有礼，几乎每个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会给出“老好人”的评价。他腼腆而淳朴，不少热情的女孩向他暗送秋波，却都被他婉拒。

    于是，没有任何人知道，克拉克在感情上是会毫不犹豫主动出击的类型。

    “布鲁斯……”他把浴室门打开一条缝，犹犹豫豫，不敢大声呼唤韦恩的名字。

    韦恩叼着他的三明治，出现在浴室门口。“怎么了？”他对克拉克吹了个口哨，“身材真不错，甜心。”

    “你没给我衣服和内裤！”

    “不穿不是也挺好的？怕什么，出来给我看看嘛！”布鲁斯笑得不怀好意，凑过来，似乎就要这么把浴室门推开闯入进去。

    一开始克拉克确实是在努力不让韦恩进来，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那样害羞。但在某个瞬间他松开了手，于是韦恩顺着惯性推开门，向浴室内摔了进去。布鲁斯正正好撞上了他冒着热气的胸膛，小记者早就做好了准备，稳稳接住对方的同时将浴室门关上。逼仄的空间里水蒸气那潮湿的味道充斥着布鲁斯的鼻尖，他听见克拉克“咔哒”一声将房门反锁，强壮的手臂揽住自己的腰。

    危机感叫布鲁斯寒毛直竖，克拉克却只是低下头，将脑袋埋在他肩膀上。他双手穿过布鲁斯腋下，互相十指交扣，自然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