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_暗香副c-灵景何皎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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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香副c-灵景何皎皎 (第8/8页)

门子力气活,几张饺子皮我还擀不了吗?”柳母拍拍手上的面,对程开霖笑道:“就和他爹一样爱说教,过了年才二十三,一说教起来像个老古板似的。”

    程开霖拘谨地笑了下。看出他的不习惯,柳桥笙把话头又引回他那去。看着人家母子俩自然而然的亲近模样,程开霖久违地生出了艳羡。

    晚上放完鞭炮吃过饺子,然后就是守夜了,柳母忧思重,以前熬夜赶绣活身子亏狠了,柳桥笙觉得没必要再守这些习俗,等柳母睡下后带程开霖出了门。

    “去哪儿?不是要守夜吗?”程开霖问。

    柳桥笙给他理了理大氅毛领,“去你家守夜,我之前买了酒放在你家了。”

    过年时即使再清贫的人家也不会舍不得电费或灯油钱,胡同里亮亮堂堂,一路走去雪地上散落着红色的鞭炮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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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戏最忌饮食生冷,故而酒是特意温过才入口的。程开霖舒服地倚在软枕上,一口饮尽杯中酒,听着外头不时传进来的放鞭炮的动静。

    柳桥笙道:“喝慢点,这酒后劲儿大。”

    程开霖把玩着酒杯,笑道:“怕我喝醉么?放心吧,早就练出来了,我酒量很好。”

    他看着柳桥笙只抿了一口的酒,意有所指地说:“而且应该比你好。”

    喝醉酒容易吃亏,他特意练过酒量,农家自酿的烧酒都醉不倒他。

    柳桥笙高深莫测,“不怕我故意灌你占你便宜?”

    程开霖睨了他一眼,上身微微轻过去,“那你想怎么占便宜,正人君子也会趁人之危吗?”

    呼吸逐渐靠近交织在一起,柳桥笙盯着他红润的唇,低声问:“可以亲你吗?”

    程开霖稀奇道:“又不是没亲过,现在再问我同不同意,是不是有点晚了。”

    柳桥笙眸色沉静,“因为我想听你亲口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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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同意非彼同意,柳桥笙先说了在意说想对程开霖好,程开霖同他亲嘴牵手,却从没对他们之间说过一句同意。

    那他们又算是什么关系呢?

    程开霖收敛了笑容,移开视线淡声道:“柳桥笙,我说不了,可能过很久也还是说不出。”

    许多年痛苦的经历让他心狠薄情,要他相信一个人又愿意与之承诺,他根本做不到。

    柳桥笙对他真心实意的好,他会为之动容,也会动心动情,可他唯独不会的,就是彻底把心也交付。

    他终究要留一条退路的。

    “你能接受那就这样,不能接受的话,你该知道有个词叫及时止损,趁现在……唔……”

    程开霖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柳桥笙手握住他后颈。他顶不喜欢程开霖说停止,还冷淡地想看他抽离。

    他对程开霖的往事知之甚少,也从没起过探究到底的念头,但他知道程开霖一定是吃了很多苦的,不然不会有这样深的防备,他做的还远远不够。

    他能理解,虽然有一点点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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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像多年前他和师父说的,有些事是要同心爱的人做才行。

    酒杯从手中滑落,无声地掉在地毯上,长衫扣子被扯松,领口歪斜,清淡的酒味在交缠间愈发醇厚醉人。

    情之一事,对程开霖来说并不美妙,逢玉的非人遭遇是他惨烈的情事启蒙,在郑家的种种让他对此由痛苦转为怨恨。

    卑贱、屈辱、憎恨,衣衫尽褪赤身裸体躺在被子里,他觉得像是溺水一样窒息。

    肩膀被亲吻,大腿抵上了一片火热,程开霖双眼紧闭,竭力平静地要柳桥笙直接来。

    既然已经动心动情,欢好就避免不了,他忍过去就是。

    他不认为不能给出承诺就是亏欠,他只是也想对柳桥笙好罢了。

    没有预想中的粗暴和疼痛,轻柔的吻一路向下,在平坦的腰腹留下痕迹,柳桥笙毫无预兆地含住他平静的欲望。

    “柳……”

    程开霖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柳桥笙抓着自个儿的手捂住嘴,只能从指缝间挤出惊慌又可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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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桥笙的口活照他差远了,磕磕绊绊不得章法,还把他弄疼了,可他竟前所未有地起了反应,一阵酥痒传遍四肢百骸。

    他好像被人从水中救起抱住一根浮木,只是这根浮木过于颠簸,他在窒息和喘息间反复挣扎,他能做的只有紧紧抱住这根浮木。

    雪白的脚踝在被子上乱蹭,在某一刻戛然而止无力地陷进去。柳桥笙侧头轻咳了两声,松开程开霖汗涔涔的手。

    程开霖是第一次被人取悦,从失神中平复,或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不顾柳桥笙的闪躲吻上去,主动敞开了柔软的身躯。

    被开拓又被填满,柳桥笙自后抬高他的腿又环住细腰,炙热的吻逡巡与耳畔,他听到柳桥笙叫他的名字。

    程开霖莫名流下泪来,死死攥着柳桥笙的手臂不住摇头,“我不要叫这个名字。”

    “好。”柳桥笙仿佛早有预料,像是已经练习了千遍那样脱口而出:“娇娇。”

    除夕夜是漫长的,从守夜到天亮,他们用了一夜来缠绵。柳桥笙不厌其烦地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娇娇,像是要把过去十八年的份都补偿上。

    程开霖温驯地接受了他给予的一切,在清晨胡同里的第一声鞭炮响中,捂着酸胀的小腹沉沉睡去。

    再醒来不知是何时,程开霖手指微动,发现枕头下压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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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纸红封,展开后里面包着九块银元,内里是柳桥笙痩劲有力的字迹。

    娇娇,

    今朝与汝同醉,祈愿情意万年。

    10、

    柳桥笙清楚,其实这些年他娘一直对他心怀愧疚。

    没能给他好的生活条件,甚至连高小都没念完,后来又去唱戏养家。

    柳母本来就不是强硬的性子,不然当初不会退让一步将丈夫让人,更不会任由正室揉圆搓扁最后还被污蔑赶出去。

    娘俩离开柳家后,大事都是柳桥笙做主,自打柳母差点熬瞎了眼睛,生计的重担就都落到柳桥笙肩上,柳母觉得是自个儿拖累了他,有的话不好意思说,有的事更是没脸做主。

    比如柳桥笙的亲事,她虽不管不问,但一直是她的心病。

    新时候了,不少人嘴上恭维夸赞戏子,有时还会称上一句大家,但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扭转的,戏子的地位还是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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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经人家的爹娘都不愿意把闺女嫁给一个唱戏的,柳桥笙早早就看开了,后来有了心上人就更不在意。

    可是柳母在意啊,不过她一直是在心里干着急,所以柳桥笙是万万没想到,他娘能拐弯抹角地让程开霖来劝他。

    “——说我明年就二十了,再不成家越拖岁数越大,拖到像你这个年纪就更不好说亲了。还说要是三兴园有好姑娘就相处相处,一个行当更能理解对方,以后成了家,两人相互扶持,日子照样能过得和和美美的。”

    程开霖对镜解开最后一颗扣子,衣裳随手丢到地上又踢到一边,换上的单薄春衫没能完全遮住纹身,小半片锁骨露着,鱼儿探出了头。

    “我看这主意不错,同在三兴园唱戏,互相知根知底,都是苦命人,像你娘说的,能体谅对方,多好啊。”

    柳桥笙捡起程开霖乱丢的衣裳,简单叠了下搭在椅背上,伸手揽住他的腰,笑道:“嗯,一块儿唱戏又知根知底,正合我意。”

    程开霖斜他一眼,“姑娘,我说的是姑娘,你没听见吗?”

    柳桥笙收了笑容,仔细看他神情,柔声问:“生气了?”

    “没有。”程开霖闭了闭眼,挪开柳桥笙的手,“我觉得你娘说得在理,你照她说的做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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