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只摸摸 (第1/2页)

    16.

    于诺长那么大，头一回切身感受到什么叫做精力透支，他从前把性爱当消遣，虽然放纵，但不会过分沉迷，从来游刃有余、点到即止。

    直到睡了蒋硕桉。

    这小疯子发起疯来压根不明白克制两个字怎么写，于诺没让cao死在床上都算他身体素质好，中午刚起来那会下半身就跟散架了似的，走两步能抖三抖，天知道他是怎么从机场回来的。

    睡了一觉，被掏空的元气好歹养回来一点。他刚走到阳台伸了个懒腰，还没点烟，门铃就响了。来人是同城配送的快递小哥，签收人那栏写着他名字。

    于诺还在寻思自己买了什么，卧室里突然一阵动静，接着蒋硕桉光着脚、呼吸急促的快步走出来，估计是刚睡醒还懵着，也可能是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缓过劲，他太阳xue有些嗡嗡的，眼前一阵发晃，扶餐桌椅的手背都泛起青筋。

    晕成这样，还不忘环顾四周寻找于诺的身影。男人关上门，从玄关前的镂空柜子后面走出来：“在这呢，没走。”

    蒋硕桉瞪着他，半响呼出口气，大步朝这边走来，于诺给他整的有点ptsd，下意识退了半步，下一秒突然被用力拥紧，肩窝也埋进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于诺一怔，腾出空手拍了拍对方的背，轻声骂了句：“刚起来气性就这么大。”

    蒋硕桉摇摇头，动作幅度有限，在于诺眼里就成了撒娇似的蹭蹭。他一边在心里骂自己贱，一边手不受控的抚摸青年的后脑，道：“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刚才起得太猛，头晕了？”

    蒋硕桉默了片刻，慢慢直起身：“……没事。”

    于诺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下了定论：“低血糖。”

    蒋硕桉摇摇头，于诺皱眉：“你最近瘦太多了，你们演员拍个戏都这么拼命吗？”

    “我只是想演好你投资的剧。”

    于诺一顿，气乐了：“我是要你演戏，不是要你命。”

    他拉住人走到沙发前坐下，从茶几的零食盒里翻出两三颗奶糖，看着没过期，拨开糖纸塞到蒋硕桉嘴里，然后捏住人下巴，凑过去仔细检查有掌印的那半边脸。纱布已经没了，估计是睡掉的。

    他问：“医生怎么说的？”

    蒋硕桉一眨不眨看着他，眼睛亮亮的：“吴唉思。”

    于若笑了，“吃完再说话。”

    蒋硕桉就乖乖咀嚼完咽下去，才开口：“不碍事，快好了。”

    “待会儿冰敷一下。”于诺哼了一声，“你脸太金贵，坏了我可赔不起。”

    “不赔。”蒋硕桉温顺道，“答应让你打的。”

    于诺心说这小孩平时分明就是一副爱答不理的狗脾气，直到见识过他装孙子的嘴脸后，于诺才回过味，闹半天演技全使在自己身上了。他似笑非笑道：“蒋硕桉，我记得上午刚给你说过，我不想见你来着。”

    “……嗯。”

    “那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蒋硕桉目光落在于诺被皮带勒肿的手腕上，伸手轻轻牵住，摩挲了一下，于诺好整以暇看着他。

    “对不起，弄疼你了。”

    蒋硕桉停顿了很久，不知想到什么，眼睛渐渐红了，“……可是不把你留下，你就去找别人了。”

    只能说不愧是演员，这眼眶说红就红、眼泪说蓄就蓄，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那一弯情绪全部盛在眼底了，薄眼皮一垂，珍珠颤巍巍的要落不落，于诺心肠就是再硬，也能给他融成一滩水。

    于诺叹了口气，心说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他靠近摸摸人湿润的眼睛，放软声道：“那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cao我一顿就解气了？”

    “不解。”蒋硕桉反手覆住他手指，“是你招惹我，又不要我的。”

    于诺噎住，真想穿回昨晚上，给那个口不择言的自己两巴掌，他以为说完这些伤人的话，蒋硕桉会失望至极扭头就走，不成想这倒霉孩子不按套路来，不仅没离开，还一言不合干了他一宿。

    蒋硕桉不是会哭闹的性子，就连掉眼泪都是默默的，眼泪续满眼眶再一滴一滴往下落，于诺扯了张纸巾小心给他擦拭，无奈哄道：“可快别哭了，心都给你哭碎了。”

    他如今算是近距离见识了一把这小孩的业务能力，这说掉珍珠就立马能掉的技能，谁见了不夸一句未来可期。

    蒋硕桉别过眼，“你对他们也这么说么？”

    于诺：“……”

    谁们？？

    他突然想起来，蒋硕桉那晚上恐怕听了不少何承编排他的话，顿时头痛。说实话，别的不提，金主做到他这个份上，只有别人看他脸色的情况，若非对象是蒋硕桉，他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去伺候别人。

    蒋硕桉等不到回答，便不说话了，阴着脸靠向沙发背。于诺看了他一会，忽然问：“都知道我是这种人了，你还是想和我在一起？”

    蒋硕桉垂着头，落下的泪珠一点点滴在卫衣领上，很快浸在布料里。于诺瞧着颇不是滋味，片刻后只见对方拿手背擦了擦眼泪，沉默着点了点头。

    于诺在冰箱意外找出一袋新鲜的食材，他翻了翻，不像西西习惯购置的那些，回头看了眼还在沙发上垂首自闭的蒋硕桉，了然。提着进了厨房，没过片刻对方也走进来打下手。

    “你买的？”于诺问。

    “嗯。”

    “这么自信我会留你吃饭？”

    “不自信。”蒋硕桉头也不抬，干巴巴道，“脸皮厚。”

    于诺笑了半天。

    两人吃完饭，于诺去阳台抽烟，顺便给秘书打了个电话交代这两天的遗留工作，回客厅时看到蒋硕桉在拆快递。

    “给。”

    “手机？”于诺低头看。

    “嗯。”蒋硕桉道，“赔你新的。”

    于诺也不客气，饶有兴致拆起手机盒。蒋硕桉起身从冰箱拿出刚冰进去的毛巾，放在于诺手面前，男人见状顿时气笑了，合着跟他讨价还价呢？逮着对方没挨大耳刮子的半边脸颊上狠狠捏了一把。

    敷脸的时候蒋硕桉忽然开口：“于诺。”

    “嗯？”

    “我觉得，你喜欢我的。”

    于诺手一顿，掀起眼皮道：“现在又自信起来了？”

    蒋硕桉指了指他锁骨：“你纹了我名字。”

    “喝醉了一时兴起纹的。”于诺故意说，“谁年轻时候没冲动过？再说，一个纹身而已，什么时候都能洗掉。”

    蒋硕桉僵了僵，眼神颇有些怨念。于诺心中好笑，面上不为所动：“好了，敷完就快点回家去。”

    “天黑了。”蒋硕桉不动。

    “就是天塌下来，你也得回去。”

    于诺又从茶几柜里翻了包未拆开的口罩，塞进蒋硕桉手里，接着把人牵起手把手送到玄关，从衣架上取了件防风外套给他披上，将拉锁拉至立领最顶端。

    “把口罩戴好，我刚听西西说了你下午被拍的事。”出于年长者的身份，他还是叮嘱了一句，“我知道你不当回事，但你现在正拍着新剧，各方眼红的都盯着，指不定要挖坑给你踩，你自己多注意点。”

    于诺偏着脑袋装死，不应声也不合作。

    “小孩脾气！”于诺没好气道，夺走口罩盒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