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新年快乐（1） (第1/1页)

    “小明——”

    “小明不是回去了吗？”林洁盯着nV儿说。

    “啊，一时忘记了。”

    林洁，林冰儿的mama，每次开家长会，家长当中总会有那麽一两个人，说着说着，不经意——说不定就是“经意”的——可怜自己一个人，带着nV儿，还说什麽“总有机会”，他懒得纠正了，就不说话，所幸，这种情况，大家都会理解一个离婚又带着nV儿的中年nV人的沉默。

    白痴。

    自己是Si了老公，不是离婚！再者，nV儿也并不是虽自己姓林，而是Si鬼老公就是姓林啊！

    “算了算了，不用你拿了，出去坐好等吃吧！”

    听到林洁这麽说，当nV儿就真的将刚刚从消毒碗柜里拿出来的两只碗一双筷子放回去，转身走了出客厅。

    你不拿都拿了，就顺便拿出去啊！林洁忍不住叹气。

    拿起nV儿放下的碗筷，又提起电饭煲出去，回来再拿菜，冬菇腐竹煲J、蒸鱼、发菜蚝士、粉丝炒虾米和盐水菜心，五菜一汤，一次一样。这个团年饭，两母nV忙了一个下午。

    窗外的夜sE倒影出自己并不舒展的眉头——今天三个人吃完早餐，看着方明喆离开之後，林洁去大市场买餸，nV儿负责扫屋。本来，自己说的是，拿长扫把撩一撩天花，扫一扫地，再拖乾净——窗就不必擦了。可当自己买餸回来，却发现真的是所谓“窗明几净”，这是nV儿小学时，写作文时用过，被老师划了红线的成语。nV儿居然会爬上三角梯，将挥春撕乾净、又擦光亮玻璃，这是真的没想到啊！

    要是没想到到只有这些就好了。

    摆好饭餸，母nV入座。

    “团年饭都玩手机。”

    看到冰儿还不放手，点了几下才又动筷子，林洁忍不住多口——

    “跟谁聊天啊？”

    “小明。”

    冰儿一碗饭吃了大半，将大J腿夹到碗里。

    在冰儿小时候，在外面吃饭时，跟同一围台的孩子争过J腿，回家的时候，现在不在的老公说得他一声不敢吭，後来在外面就规矩了，不过在家倒是由得他。

    “小孩子一样。”

    nV儿没有一点反应，他不看手机之後，却又在看电视。电视上正在放纪录片。

    自然界里普遍存在同Xx1nGjia0ei行为。

    羊、企鹅、甲壳虫、猩猩、猕猴、蜻蜓、信天翁……

    超过一千种。

    年卅晚就没有其他东西看了吗？就是重播的电视剧都b这个要好。

    “嗤！”

    冰儿冷笑着，起身去添饭。

    “动物也会有同X恋！”

    林洁还以为他会说些什麽来试探自己，但竟然是这样一句话，昨天，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吗？

    真希望是这样。

    “谈恋Ai是人的事，动物有什麽恋不恋Ai不Ai的。”

    林洁的心口又不舒服起来。

    从昨天回家不久，他的心口就不舒服，闷着。晚上睡不着觉，买餸回来，地板和玻璃有效地消除了这种郁闷，可从厨房那句“小明”开始，他的心病又复发了。

    原本，林洁打算不回家过年的，但想到离冰儿高考只有几个月了，到时自己也一定是手忙脚乱，回不来的，就决定还是回来。最近防疫又开始紧张起来，回家要做测试，回到家又要做测试，到时回去公司，还要做测试，昨天回到小区，一进大门，自己就被保安截住，测温、登记，这没有问题，可就在这两三分钟时间，附近散步的伯爷公伯爷婆就都看过来了，还要拦住孙仔孙nV，像抓捕犯罪嫌疑人一样扣着他们小小的肩头。保安那句“做过核酸没啊”就像是故意要宣扬出去一样——本人的口罩却很贪图方便地露出一点鼻孔。幸亏自己没有跨省，不然就真的要引起公众恐慌了。

    最怕的，是自己的身份证和手机泄露出去，现在的人都没X的，良家妇nV可以说成是小三，那没病没痛，说成是瞒报也不出奇，一旦手机流传出去，就别想安宁啦——反正也习惯卖楼和贷款的连环Call了——他只好这样自我安慰。

    “又没人跟你抢，别撑着了！”

    看着nV儿吃完第二碗饭，又夹起第二只J腿，林洁笑着说。

    nV儿还是扁了扁嘴，没理会，又看电视了。

    趁着他添饭，林洁转了台，现在电视上刚刚开始年卅晚的晚会，放着闻所未闻的贺年歌。

    这跟这几天听到的不一样，晚会总是有新歌，但街上、超市、市场的歌声，却总是停留在十几年前。

    林洁抱着这种从小孩子时埋在心里的温情回到家。

    进得门来，静悄悄的，他以为是nV儿出去玩了，只是有些不高兴，现在是什麽时期！

    他跑出去g什麽呢？他一向连初中同学聚会都不不去的。大概是跟高中的朋友去玩？是方明喆吧——他就这样想到这个名字。方明喆是nV儿的好朋友，说不定还是唯一一个。听他说，方明喆只有爸爸，没有mama。

    林洁记得，自己应该见过方明喆一次。但究竟是哪一次呢？是家长会？还是跟冰儿逛街的时候？方明喆好像是有点大大咧咧的。爸爸懂得什麽照顾孩子？还是照顾nV儿！自己从冰儿Si了爸爸之後就忙着工作，但林洁自认自己做得b方明喆爸爸好——自己nV儿的分数就是证据。

    不对，铁门木门都没有反锁。就在林洁这麽想的瞬间，他也听到了从房间里又什麽声音传出。

    是nV儿的房间。

    他走到门前，敲门，顺手拉门把手，但反锁了。

    对了，冰儿一直都是反锁房门的，说了几多次，他也不听，是自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很快，门开了。

    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

    林洁一眼就认出来了，盘腿坐在nV儿床上的人就是方明喆。

    两个人都穿着睡衣。

    “阿姨好。”方明喆说。

    “不是说过年才回来吗？”nV儿居然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