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夜半无人珍N时 (第3/3页)


    话声未落，那吊灯也在同时落了下来，忙乱中我只来得及伸出手挡在关子彦上方，沈重闷响後，我低哼了声，问被我护在下方的关子彦：「你没事吧？」

    「......」

    或许是因为突然被扯住又推倒，关子彦向来整齐的模样难得有了一丝狼狈，架在直挺鼻梁上的眼镜有些歪了，头发略显凌乱，连衬衫上头的扣子都被扯散两颗，露出一小片苍白的肌肤。

    他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看着我，好一会儿後，才像是突然回过神，声音也透出怒意：「有事的是你！阙予鸣，你不觉得痛吗？」

    被他这麽一说，我才後知後觉的感到尖锐的钝痛，右手袖管也开始隐隐渗出血迹。

    「是有点痛......」我努力扯出一抹笑，对着关子彦说：「不过我也没事。」

    「因为，我要保护你阿。」

    03

    地震似乎停了，这地震来的诡异，方才那麽大的震动就像一场梦，现在完全风平浪静。

    关子彦抿着唇，伸手扶住我，将我往店内的角落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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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你要去哪？」

    关子彦转头瞪着我，他的面sE依旧难看，我注意到他生气的时候，眼角会晕起一抹红，他向来喜欢窝在室内，肤sE极白，就衬的那抹红更加鲜YAn。

    ......如果让他知道他在生气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些，一定要更加恼怒吧。

    关子彦自然没有读心术，他只是b了个嘘的手势，不由分说就把我拉到角落藏起来。

    「怎麽了？」见他模样不同寻常，我也用气音小声询问。

    关子彦声音很轻：「看着就好。」

    我愣愣地扭头，这才发现老伯不知何时，已经背对着我们站在门口。

    方才地震那麽大，他似乎完全不受影响，甚至无视倾倒的桌椅，从我们的角度能看到一点他的侧面，那老伯的表情非常严肃，好似如临大敌。

    「喵。」突然，那小猫又轻轻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门帘掀起，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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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光临。」

    老伯用与方才截然不同的亲切口吻打了个招呼。

    那老妇人似乎有些惊讶，但转瞬又浅浅的露出了微笑。

    「真怀念。」她说。

    「你没有迷路吧？」老伯问。

    「怎麽会？只要看到那三颗气球，就是进来的标志。」老妇人笑道：「那可是我们一起画出来的呀。」

    她的头发都花白了，看起来与老伯年岁差不多，面上的皱纹蜿蜒出柔和的纹路，所谓相由心生，她应该是一位很慈祥的NN。

    「噫！」

    我倒cH0U口气，原本只是随意打量，但若我没看错，那老妇的脚，根本没有踩在地上！

    未出声的惊呼被关子彦牢牢按住，传递而来的掌心温度让我冷静了一点，虽然、虽然我觉得我可能在作梦，但我现在根本不敢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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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地，那两位旁若无我的气氛，也根本没打算理会我们。

    而他们还在聊天。

    「我一直想跟你说声抱歉。」老伯走回吧台，开始熟练的制作起饮料：「那时，医生说要忌口，所以我怎样都没有答应你。」

    「那没滋没味的菜我自己吃了都没胃口，我知道你也早就吃腻了，但我只是想着，能医就医，要能度过了这个崁，就能多陪伴个几年。」

    「早知如此，你想要什麽，我通通都能给你送来。」

    老妇人坐在唯一完整的椅子边，安静地倾听老伯缓慢的说着，直到老伯开始哽咽，她才柔声说：「不，是我太任X，明明那时的身T，根本不能再喝珍珠N茶这样的饮料。是我的时间不够了，才不能陪你，怎麽反过来变成你要道歉呢？」

    老伯摇摇头，手中的N茶握在他粗糙而宽厚的手掌中，满溢着厚实的情感，他将那杯饮料珍而重之的递给老妇人：「在那之後，我重新做起了生意，但来来往往那麽多客人，只有你，我只是......想让你再喝一次。谢谢你，知道我最後的愿望，又来到我的面前。」

    老妇人浅浅啜了一口，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意：「那也是因为小黑仔的帮忙。」

    伸出手，她对着老伯说：「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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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两位老人家亲密的挽着手走出去，完全遗忘我们的存在。

    「我还没结帐耶......」我喃喃说。

    「把钱放柜台就好。」关子彦也站了起来，方才在角落时，他一直默默在帮我处理伤口，没想到他也同时在关注那两位的动态。

    走出店门口，我们安静地走了好一段路，直到看见熟悉的景sE，我才呼出一口气，掏出手机一看。

    「哇！这麽晚了？」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超过0点，天边高悬一轮明月，都市里是看不见星光的，但月光仍旧照耀在万千灯火上，所有的一切彷佛开始重新流动，深夜里不眠的人们还在街道上零星的走着。

    「我问你。」关子彦开口：「为什麽要保护我？你认为我是需要被保护的人吗？」

    「这、这哪有原因。」

    我顿了下，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我知道关子彦并不弱小，虽然他没有高大的T魄，但他仍是男人，年轻力壮，一点也不柔弱，可保护这种心情，跟对方是不是很强大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因为我珍视他，所以他是我的优先顺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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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要打哈哈敷衍过去，方才那两位老人家的身影突然浮现眼前。

    坦白说，方才的一切现在想来还是像南柯一梦，毫无真实感，而且那好不容易得到的珍珠N茶，也在巨大的震动中掉到地上了，现在我跟关子彦都是两手空空，一点证据也没有，或许现在折返回去，也再也找不到那家店了。但看着关子彦依旧微微泛红的眼角，还有稍显凌乱的模样，又证明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虽然不知道前因後果，不过，那位老伯一定很遗憾吧，一直到了今晚，他才能与自己的挚Ai互诉心意。

    那麽，我呢？是否要赌一把，不留退路、不管不顾的说出我的心意？

    我看着关子彦，那人站在那儿，无论何时都能x1引我的目光。

    像他这样的人，是我的憧憬，而且，他总是那麽理智又优雅。......理智？

    藉着月sE与路边尚未歇业的店家灯光，我更能看清关子彦的模样，或许他认为他掩饰得很好，但我已经看了他太久了。

    久到他微抿的唇角、颤动的眼睫，还有捏住衣摆的手指，都在在显示了他并不如表面冷静。

    这绝非因为我的手还在痛导致的错觉，关子彦，他在等待答案。

    我的答案。

    深深x1了一口气，我说：「因为，你是我重要的人，很重要、绝对不能失去的人。」

    关子彦也不知听懂了没有，但有那麽一瞬间，他的耳廓泛起了红sE，连同眼角的那抹sE彩都越发浓YAn。

    他看着我，目光中有着点点星光。

    「那麽，改天再去喝一杯珍珠N茶吧。」

    「咦？」

    关子彦的唇角扬起浅淡的弧度：「真巧，对我而言，你也很重要，重要到我绝不允许你随意让自己受伤的地步。」

    「咦咦！」

    关子彦一定不知道，他现在的两颊都红通通的，他只是继续用力捏着自己的衣摆，而後，在我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所以，来纪念我们的第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