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十二岁的生日 (第2/2页)

br>    「他们是谁？」来不及打开灯的弟弟怯怯地问。

    白母立刻把他揽进怀里，压低声音，「嘘，先不要说话。」

    为首那人注意到餐桌旁的母子，轻蔑地笑了一声，cH0U出大衣口袋里的右手，「从哪只老鼠开始好呢？」

    厨房内，白辰月的指尖猛地一颤，手中的塑胶刀险些掉落。

    这是入世窃盗？抢劫？他手上的是……玩具枪？真枪？

    因为屋内的灯还是暗的，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不管是现场状况，还是那三个人的脸，一片漆黑中，他只听见父亲慌张喊道：「等、等一下！是不是有什麽误会？真的不是我！」

    母亲也低声下气地开口：「拜托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们……」

    「确认？」男人低笑一声，「不用确认。」

    下一秒，装着消音管的手枪清脆一响——

    咻！

    无声的枪火闪过，子弹贯穿额头，白母的身T晃了晃，随即无声地倒下。

    「mama！」弟弟顿时大哭，跌跌撞撞地朝地上的母亲跑去。

    「老婆！」白父也冲上前，颤抖地托起她的後脑，语无l次，「止血……对，止血……」

    就连白辰月都知道，子弹正中脑门，几乎是一枪毙命，再厉害的医生也救不回来，而身为外科权威的父亲，又何尝不会清楚？

    然後，他亲眼看见一向温和的父亲，猛地抓起餐桌上的叉子，朝男人疯狂挥去——

    咻！咻！

    另外两位黑衣人同时举起右手，毫不犹豫又是两发子弹，那瞬间，父亲手中的叉子悬於半空，弟弟撕心裂肺的哭声止於一瞬，枪响後的空气竟是那麽宁静。

    枪口火光闪烁的刹那，餐厅内亮了一瞬，白辰月看见父亲背过身，将母亲和弟弟拥进怀里，视线透过换气窗和自己相交。

    「快跑！」火光暗下的前一刻，父亲的嘴型好像是这样说的。

    下一秒，父亲的x口炸开一朵血花，鲜红sE的YeT顿时染了一地，白辰月SiSi捂住自己的嘴，y是将就要脱口而出的惨叫吞了回去。

    餐厅内，男人点了一根菸，语气云淡风轻，「还有一个，搜。」

    从最初的门铃到最後的枪响，天堂掉入地狱，只需短短三分钟。

    白辰月脑袋虽然一团混乱，但意识到危险的身T还是先一步动了起来，从厨房後门逃了出去。其中一个黑衣人听到声音，随即大吼：「在那里，快追！」

    他在巷子里跌跌撞撞地逃跑，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模糊了视线，嗓子也因为剧烈的喘息又乾又痛。

    「跑，白辰月，停下就Si了！」他在心底大吼，压抑那GU即将吞噬自己的恐惧与绝望。

    他的脚踝一扭，重重摔倒在地，膝盖和手掌被粗糙的柏油路面磨破，刺痛迅速蔓延，但耳边似乎还能听见追赶的脚步声，只好强撑起身T继续逃跑。

    夜很深了，路上没什麽人，他好不容易看见一辆暂停在路边的卡车，费尽全力爬进後车斗，把自己缩进角落，才终於抑制不住颤抖。

    没多久车子发动，迟来的疲惫感涌上，阵阵颠簸中他也逐渐失去意识，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才发现卡车停在一个陌生的城市。

    他找到最近的警局报案，却发现昨晚那起案件早就被以入室强盗草草结案，资料上显示他们家四人全数身亡，就连犯人都已经抓到。

    但白辰月知道，那莫名其妙的第四具屍T，那位被推上来顶替的犯人，这些全是假的。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可没有任何人相信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匆匆逃出来的自己也没有能证明身分的东西。

    聪明的他知道了，一切b自己想得还要复杂。

    他的父母，他的弟弟，包括身为「白辰月」的自己……没了，全没了。

    那个晚上，他失去了一切。

    之後他逃出警局，辗转流落到一间糟糕的孤儿院，才发现真正痛苦的还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