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1/3页)

    等我睁开眼，以为到了地狱，再看仔细点，却是陈旧的仓库。

    空间相当狭窄，地上叠着纸箱，墙边堆放好几袋保特瓶和铁铝罐，大概等一下就会有垃圾车把我和这些东西送到该去的地方。

    有人掀开隔绝我和外界的帆布帘，是个陌生的nV孩子，短发绑着h缎带，身上的国中制服相对屋里的环境显得特别新亮，制服有些松垮，b起年轻时的李加分，四肢和身T都太瘦了。

    她看了我好一会，期间推了六次眼镜，眼镜是新买的，手表也是名牌，似乎这里最值钱的东西都在她身上。

    「哥，他醒了！」

    nV孩喊完，h旗的脸下一刻从布帘後冒出，随即整个人扑到我躺平的身上，揪住我的衣领。

    「你g嘛啦？他给你骗财还是骗sE？」nV孩把h旗劝开，h旗看来气炸了，但又对在场的年轻nVX有所顾忌。

    「没你的事，你快来睡觉，不是还要早自习？」h旗踱到布帘的另一边，低身在纸箱地板上铺好床被。

    「你半夜扛着一个男人，还是个大帅哥回家，这种情况哪家的meimei还睡得着？」

    「去学校不学些有用的，就只会耍嘴皮子。」h旗揪住nV孩的耳朵，让她连声求饶，看起来很像姊妹淘打闹。

    很有趣，於是我笑了两声，nV孩惊喜叫着，h旗却重重捂住他的鹅蛋脸。

    「看你恍惚的样子就知道你还没清醒。」

    「hsE，我想吐。」我往自己x膛cHa了一剑，好多瘀血积着，吐出来舒服很多。

    h旗找了一个生锈的铁盒来，叫我吐准一点。nV孩看了尖叫，h旗捧着满盒血，眼睛都快瞪Si我了。

    「谢谢。」有人教我接受帮助之後，要记得微笑道谢。

    h旗叫住惊慌的nV孩：「去楼下便利商店要一些温开水过来，你出去小心点。」

    「知道了。」nV孩点点头，穿好鞋袜离开。

    等她走远之後，我认真地再看着这间b不上我家小客厅大的空间。

    「hsE，这里是废墟还是你家？」

    「去Si啦，你以为每个人父母Si了都会留下一间小公寓吗？」h旗虽然从头到脚都很生气，但不敢对我太坏。「你下次再弄出有的没有的，我绝对不放过你！」

    我记得被骂要陪笑，因为我们是b较下贱的东西，被处罚也要忍耐下去。

    「黑旗、黑旗！」

    「嗯？」我想了一会才发现他在叫我。

    「你不要这个样子。」h旗握紧拳头，想打又没打下去，和他的外表一样，妇人之仁。

    「什麽样子？」

    「你人明明就在这里，魂却不在，剩个漂亮的空壳子，就好像……你抛下整个世界，再也不回头。」

    「我知道错了，我会改，你们哪里不满意，我都会改。」

    当下我是真心诚意地说，没有敷衍的意思，但h旗却用力抓住我的手腕，恨极地咬紧牙。

    「你对我们有什麽不满尽管说啊！每次都把情况弄得不可收拾才甘心，我是欠了你什麽！」

    以前好像也有类似的对话，我瞒着「她」的耳目，偷偷向他们一个个请求过。

    「不想当黑旗令主……」

    h旗厉声截断我愚蠢的心愿：「你在说什麽！失去五旗的位子，我们就会形魂俱灭，你不为自己想，也要替我们考虑啊！」

    我从他温热的手心里cH0U回手，赔上歉意的笑，我记得无论什麽时候，都要乖巧听话，不可以抗拒。

    「哥，我回来了。」nV孩拿着水和食物，可能因为外面冷还是疲累而抖着手脚，一进门就往h旗身边靠拢，继续观察我。「我买了早餐，你看，刚出炉的包子。」

    「啊啊，你又做了多余的事，竟然还买三份，老天爷啊！」

    nV孩抛下她罗嗦的兄长，把水杯递到我面前。加加在我半夜被恶梦惊醒，也会倒水给我喝。

    等她举到手酸，h旗才抢过水杯，一把灌到我嘴里，直接拿被单擦乾我的脸。

    「你别管他，他现在没办法像正常人反应。」

    「哥，西方人总形容美男子会说像神只一般俊美，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了。」nV孩连推三下眼镜，把我视作动物园的企鹅还是无尾熊。

    「长得好看有什麽用，没听过红颜薄命吗？」

    h旗把趴在他背後的nV孩拔起来，把她往隔壁床塞进去，nV孩卷起棉被，又往h旗扑上去，感情真好。

    「哥，你千万不要太早Si。」nV孩掬了两把乾泪。

    「什麽？」h旗一时没意会过来，然後才醒悟他自己才是长得欺骗雄X众生。「你这臭丫头，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

    你追我跑一阵後很明显，h旗有放水，两人又回到依偎的姿势。我能理解为什麽h旗说了那麽多人神是非，却没宣传过自己有个百般疼Ai的小妹。

    「她」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碰，就算是家人也不行。h旗再愚忠，但他当特务这麽长一段时间，不可能没发现「她」的独占心X。

    h旗静下来，看着我好一会，从nV孩带回来的袋里掏出温热的包子。他meimei似乎挺惊讶h旗先把包子给我，才翻出第二颗给她。

    「从前，有个幸运小子，被带到桃源乡养育长大。成年时，桃源的国王特别为他行冠礼，国王一身金，小子一身黑，相互辉映，明明是云与泥，那个臭小子b起神圣高洁的国王却毫不逊sE，又或许那只不过是他监护人私心偏袒的关系。」

    「哥，你在说什麽？」

    h旗不经意抹了抹眼眶：「你还小，你不懂。十五岁就疯了，十七岁就Si了，长得好看有什麽P用！」

    他的话让我想起一个人，谁呢？都在哀悼年轻的生命。但我杀了那麽多人，上苍也没有可怜过他们，一条命又算什麽？

    电话响了，h旗接起他的二手手机，喜上眉梢，救星来了。

    「有，稳定下来了，只是跟以前一样，朝我傻笑……什麽叫我好幸福？我都快疯啦！……怎麽有救护车的声音？你在哪里？急诊室！……他都这样了，你还在给别人缝肚皮！你们就只会出一张嘴，嫌我做得不好，偏偏都是我在看着他！混帐东西！」

    nV孩趁h旗在忙，偷偷朝我眨两下眼，因为她是h旗的meimei，我也回礼一笑。

    h旗挂了电话，白旗不会来了，给他一记补救的处方笺。他往我身上m0索，m0出手机一把。

    「未接来电八十八通？你还真是受欢迎。」h旗说，他妹也凑近偷看我的个人yingsi。

    「仔细一看，只有两个联络人耶，四十四笔记录是加加，另外四十四笔是大哥，平分秋sE。呐呐，加加是谁？」

    我转过头，h旗已经按下通话键，来不及阻止。

    「林可忆！你跑到哪里去了！」加加叫得就好像她本人在身边一样。

    我抢过手机，yu盖弥彰：「关你P事！」

    肇事的h旗还在旁边喃喃小加加真是个万灵丹。

    「全天下都知道你没朋友，你不在家等於失踪人口，仁哥找了你整个晚上！」

    「少用仁哥当藉口，是哪个谁说要分开一阵子的？」

    「我的意思是暂时不要见面，谁叫你离家出走！」

    「是谁害的？我的前nV友就住在楼下，没办法，我只好离得远远的，好成全她的幸福！」

    一辈子都见不到彼此有多好？在加加心中，我会一直是那个不成熟的前男友，虽然不完美，但偶尔还是会怀念两下。

    「你给我回来，今天我发薪，一起吃晚饭。」

    「不要。」我都下定决心永远离开你了，